“他处是指豫章、庐陵?”张昭意味深长地问。
蓝田轻轻摇头:“豫章、庐陵只其一也,陛下只有这两郡吗?交州这些年发展很不错,虽然已用学堂大量培养人才,但离最终的饱和还差得远,特别是经验丰富的贤才官员,子布何不趁此次广州观摩,派些人实地去看一看,说不定会有人愿意留下;另外都城长安中枢之地,就没人想离陛下近一些么?他日必定会攻克淮泗地区,你们要回归故土亦无不可,如果实在想留下也不勉强。”
“府君想得果然周到,出走的确是最佳选择,只是这样就便宜了他们”张昭仍然愤愤不平。
“未必。”蓝田伸出手指摇了摇,“江东就好比这手掌,数来数去只有五根手指,即便全剩下本地的士族,总有一天手指不够分,别忘了手往哪里挥,是握拳还是出掌,最终必须要听我的。”蓝田神秘一笑。
“府君果不负玄鸮之名,论阳谋还是您厉害,我现在心服口服。”张昭躬身行礼。
蓝田不置可否,继续说道:“何去何从,回去好好想想,庐陵太守我会从交州调人,豫章就留给先生安排,但施政要与交州保持一致。”
“一切听府君安排。”张昭郑重回答。
办大事开小会,蓝田与张昭、顾雍达成一致,决定了江东未来的方向。
晚上丹徒前线送来战报,孙韶依靠坚固水寨防守,但陆逊熟悉水寨布防的弱点,甘宁依计分兵上岸去牵制,预计再有两日能拿下丹徒,随后便能下吴郡擒孙权。
蓝辕读战报后喜道:“丹徒是通往吴郡的屏障,等拿下丹徒兵临吴县城下,陆伯言到时候振臂一呼,孙权强弩之末哪能守得住?看来数日之内江东可定,也不知陛下会怎样处理孙权。”
“数日平定江东问题不大,能不能擒获孙权就不一定了”蓝田轻轻摇头。
蓝辕一脸诧异,“孙权难不成还会以死殉国?就是看在孙夫人的面上,陛下也会留他一条性命,孩儿觉得他没这般刚勇。”
蓝田指着眼前的扬州地图分析,“吴郡离大海这么近,孙权手上又有战船,极大可能流亡海上,即便后半生过得苦些,也好过当俘虏受尽屈辱”
“可是大海茫茫,孙权能到什么地方去?内河战船还很容易倾覆。”蓝辕大为不解。
蓝田摇头浅笑:“那就没人知道了,可能找个海岛栖身,也可能沦为海盗,总之想要东山再起,是决然不可能的。”
“走了贼酋可惜,要不要派人赶赴丹徒,提醒孙权可能要逃?”蓝辕追问。
“大海宽阔无边,怎么可能拦得住?另外濡须驻扎陆逊的部曲,得传令给他去人招降,等我们的水军收拾完孙权,要马上赶赴淮南,把压力给到曹丕。”蓝田表情严峻。
“孩儿马上去办。”蓝辕抱拳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