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敢,岂敢。”众降将皆谦虚回应。
张昭喝完杯中酒,拱手尴尬赔礼:“可惜昭带来酒水不多,府君今夜恐不能尽兴,只能明日入城再饮。”
“点到即止,其实最好,我看众将军都挂念建业家人,待会吃饱就早点休息,等到明早太阳升起,我们一起入城。”蓝田轻轻摆手。
“唯。”帐内众将齐声回应。
降将们在宜春、柴桑与蓝田同席两次,对蓝田的性格已有所了解,他们发现蓝田是个务实的人,无论酒宴上表现得多么豪迈,亦或者清醒时如何溜须拍马,对蓝田都没什么作用,惟有干实事才能被嘉奖,哪怕没有功劳有苦劳都行,就像长沙太守糜芳那样。
张昭准备的酒肉有限,帐内饮宴半个时辰就草草了事,将士们陆续向蓝田请辞离开,唯独张昭仍然坐在原地闭目养神,不一会军帐内就从喧嚣变得安静。
“父亲,我们也”蓝霁正说去休息,突然发现张昭如雕塑立在原地,于是改口问:“今夜还是孩儿给您宿卫?”
“你下午带少年营射击,应该也累了,宿卫的事让伯阳安排。”蓝田轻轻摆手。
“孩儿已经安排好了。”蓝辕抱拳答话。
“呃那孩儿去少年营了,今日射击最少的要挨罚,我差点忘了这件事,父亲、大兄早些休息,我先告辞。”蓝霁抱拳退出军帐。
“呵呵,仲陵的花样真不少”蓝辕苦笑着摇头。
蓝田微笑着回答:“且由他去,所谓兵无常法,仲陵喜欢用竞争的方式行奖惩,也不失为一个好的练兵办法,伯阳你也回去休息,为父要和子布先生再聊聊。”
“孩儿知道了。”蓝辕跟着退了出去。
张昭缓缓睁开眼睛,先是左右摇晃观看,然后拱手微笑行礼:“他们都离开了么?年纪大了不胜酒力,请府君恕罪。”
“全部都走了,子布先生还有话说?”蓝田才不管张昭装模作样,开口就揭穿了他装醉的事实。
张昭不置可否,神情变得严肃,小心问道:“老臣有一事,想要听听府君的看法。”
“说来听听。”蓝田坐正身子,意味深长地问。
“听闻府君在交州期间,鼓励各地大肆办学堂,无论士族、黎庶均能读书,还行考试取官的制度,也创立了一些新的衙门,不知府君在扬州打算怎么办?和交州同样的政策吗?”张昭思虑半天,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