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以为张子布突然反叛必有原由,我想亲自去建业劝其迷途知返,不知大王”
陆逊话没说完就被孙权打断,“大都督别白费力气,那老贼现在心如铁石,孤与众人亲自劝说,结果哼”
“呃臣只是”陆逊本想继续争取,却看见孙权脸色难看,所以再没有继续说下去。
胡综见状握着拳头补充:“大王说得一点没错,那张子布厚颜无耻、忘恩负义,大都督还是好好准备,咱们用武力去争夺才有用。”
“好吧,只是动武”陆逊轻轻摇头。
孙权才不会放陆逊回去,要是他把自己的部曲带回建业,自己可能彻底没希望拿回王都,江边的场面一度变得沉寂和尴尬。
一旁的司马师突然搭话:“其实未必真要动武,所以不需要担忧折损现有兵力,只要咱们集结的兵马足够多,说不定就能不战而屈人之兵。”
“驸马竟有这般见地?当真让人欣喜。”陆逊意外地点头。
司马师抱拳行礼:“大都督谬赞,我是跟义父久了,受到一些感染而已”
“文侯自己也很有想法,大都督乃江东最智慧之人,以后要多多向他请教。”司马师拍得孙权心花怒放,孙权故意说陆逊最聪慧,可没有怀甚么好心思。
自古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孙权把陆逊突然推到风头浪尖,不知会引来多少人敌视,所以陆逊连忙摆手谦虚说道:“大王过誉了,臣只不过是江东普通读书人,还是驸马沉稳聪颖,以后可以多多交流。”
司马师选择谦虚谦卑去回应,借孙权的说辞吧把陆逊捧得高高在上,让对方在吹捧中一直下不来。
孙权看到陆逊窘迫的样子,暗忖统兵打仗孤确实不如你,但是论政治权谋和掌握人心,你陆伯言还差得太远。
码头寒暄结束,陆逊在江边扎下营寨,江乘县的粮草源于不断运抵,供养着临时到来的两万余军队。
快到天黑的时候,孙韶率数十战船赶来汇合,他带来了丹徒水寨四千部曲,一时间江乘就聚集了两万四千人,孙权看到此情此景很是满意,唯独跟在他身边的江乘县令,时不时就在擦拭额头汗水,他担心士兵继续增加,很快就会吃空县中府库。
江乘县令的担忧很快解除,九月初四刚刚过了辰时,陆逊便火急火燎找到孙权。
“濡须水域巡逻船急报,上千战船扬帆向东,建业方向而去,估计今天下午抵达建业水域,大王,蓝田没给我们留时间,也没给诸葛子瑜留时间”陆逊喘着粗气。
孙权大惊失色,言语间透着慌乱:“蓝田怎会这么快?吕子衡十万兵就败了?我们该怎么办?”
“如果让蓝田大军进驻建业,咱们城中的家眷就彻底落入敌手,现在的一切努力都白费,当务之急是登船西进,得在建业水域打败敌人,否则江东永无宁日。”陆逊眉头紧蹙。
“可是吴郡、会稽援兵未到,江乘现在只有两万多将士,千艘战船明显兵力超过”孙权此时完全慌了神。
陆逊沉声说道:“来不及等援兵到齐,主要蓝田没给我们留时间,不过甘宁的水军也不多,我们本来水战有优势,说不定能够挡得住。”
“好好,就按大都督的安排,即刻发兵建业。”孙权最终拍板定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