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父,托您的福,晚上有鲜鱼吃了。”司马师把鱼放进桶里,笑呵呵的对孙权道喜。
孙权欣慰地点头:“文侯有孝心,现在天色将暗,早些收了休息吧。”
“孩儿正是此意。”司马师说罢就去收拾鱼竿。
孙权转身返回舱室,心说自己应该振作起来,司马师家破人亡尚没放弃,自己现在还没完全输。
孙家在江东经营二十余年,不可能这么快就被蓝田掀翻,我要像这孩子般端正心态,孙权随后迈着沉稳的步伐登上台阶。
在江乘等了两日,孙权最早收到丹徒守将孙韶的消息,对方表示会尽快集结部曲来汇合,而吴郡、会稽等地还没消息传回。
孙权定都建业之后,江东的士族、权贵大多迁走,吴郡、会稽分布着很多宗室子弟,其中以叔父孙静那一脉为主,也有吃里扒外、暗中通曹的孙辅后人,至于孙策的后人,则被安置在建业眼皮下。
第三日黄昏,江乘西边数百战船扬帆而来,胡综告诉孙权是陆逊带人来了。
濡须坞距离江乘比丹徒远,孙权见陆逊先到很意外,后亲自下船到码头迎接。
“伯言来得好快,没成想会变成这样,悔不听君当时的建议,发兵攻打蓝田该审慎些,如今局势危及,得大都督力挽狂澜”孙权见到陆逊有些难为情。
陆逊抱拳行礼,脸上浮现出一丝无奈,心说自己那些忠言,但凡能听进去一半,也不至于落得这般田地。
“卫将军情况都讲了,臣以为这都是蓝田的圈套,但事已至此只能尽力挽回”
“孤只能仰仗大都督,不知伯言带回来多少兵?”孙权握住陆逊的手往回走,让旁人看上去十分亲密。
“濡须坞守军仅有两万,臣留下五千人虚张声势,剩下的战船和士兵都带来了。”陆逊如实回答道。
孙权突然停住脚步,盘算陆逊的动机不对,并皱眉追问:“江东已是生死存亡之际,大都督为何还要留兵守淮?该把所有人都带来才对。”
陆逊解释:“自古守江必守淮,如果完全放弃濡须水口,即便我们夺回建业,曹军随后大军南下无人可挡,再说留下五千水军守濡须,也不影响我们攻城。”
“因为建业失陷,濡须坞失去了补给来源,曹丕讲和让出的襄安等地,稻米应该还没有成熟,大都督把他们留下,守军的食物从哪里去找?”孙权轻蔑地反问。
陆逊指着卫温微微一笑:“臣离开时让留守士兵厉行节约,濡须坞存粮最低可支撑一个月,卫将军当时就在现场。”
“呃是这样。”卫温被陆逊点名只得站出来作证。
“甚好。”孙权强颜欢笑表示肯定,心说你把粮食都留在濡须坞,合着这一万五千将士就带了张嘴来?
东吴担忧守不住淮,几次三番加固建业城防,此时要去攻打等于作茧自缚,所以陆逊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大王,建业城内物资充沛、易守难攻,如果张子布负隅顽抗,那对我可是极为不利的,即便最后能强攻夺回城池,但付出的代价恐无法计量,而且刘备若是不同意求和,这一切岂不是无用之功”陆逊提出自己疑问。
“大都督有什么建议?”孙权虚起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