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田进入龙编太守府,最后在主位木椅上落座,交趾与广州的贸易往来密切,座椅板凳这些新式家具,在交趾各地广泛流传,百姓们怎么舒服怎么来,跪坐制度在交州被完全摒弃。
士?、士廞站立下首等候‘发落’,士燮兄弟几十年经营出来的庞大家族,在这一瞬间轰然倒塌。
“威彦公气急攻心坠下马,刚刚随军郎中已经完诊,他性命可以保全下来,但双腿今后没法再站立行走,交趾太守一职不能继续胜任”
蓝田语气平淡,听不出揶揄或嘲弄,士?、士廞叔侄不知蓝田的意思,所以并没有及时回应。
“大公子既然从江东归来,你就替我治上一任如何?”蓝田意味深长地说道。
“我合适吗?”
士廞大感意外,他知道自己能力平庸,在江东期间没胡恪照拂,与妻子都该客死他乡,到了广州真孙布被逮捕,假孙布跟他先去合浦再到交趾,士祗提醒他不要与蓝田作对,士家人在对方眼里如同蝼蚁。
他脑海里浮现出与广州见面的场景,蓝田从他在江东经历入手,把孙权的情况分析了个透彻,表明士家与孙氏联盟是自寻死路,现在唯一的生路只能效忠汉中王,放弃士家在交州的特权。
士廞在屋檐下只能低头,答应蓝田要求的同时也提了个要求,事后留他父亲士燮一条性命,八十多岁高龄想求个善终。
刚才蓝田的话已经给出了答案,士廞此时对权利没有丝毫想法,所以才会有这样的疑问。
蓝田微微点头,“你是威彦公嫡长子,继承交趾太守名正言顺。”
“我虽很想替交趾出力,但自己智疏才浅,担心误了府君的大事”士廞无儿无女,此时就想功成身退,好好与妻子安享晚年。
“大公子尽管放心,我不会让你孤军奋战,会选派一批年轻官员,来辅助公子治理交趾,就不要推辞了,你二弟出任合浦太守,也不干得好好的么?”蓝田语言严谨,不容士廞拒绝。
“府君一片美意,贤侄还不道谢?”士?出言附和,心说蓝田要派人来,你还需要操心什么?无非就是顶个名头而已。
“下臣勉力为之”士廞拱手称谢。
“不知府君如何处理叛乱者?”士?见蓝田作派‘雷霆手段菩萨心肠’,便低着头小心提问,希望对方会对士家人网开一面。
蓝田捋须回答:“自然是按法处理,交州刑曹随后会来人审理,我不会胡乱举起屠刀。”
“呃”士?一听还有回旋余地,顿时激动得说不出话。
“威彦公伤势颇重,龙编郎中手段未必高明,建议送到广州医学院治疗,大公子要留下交趾,你就跟他一同去广州,痊愈后同回广信家乡养老。”蓝田给士?也安排了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