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缺回答道:“不会,她没那么多心思。”
唐衣:“”
“嗯。”
“那个。”
一阵沉默后,两人同一时间开口,又同一时间闭嘴。
唐衣活动了一下躺得有点僵硬的脖子,说道:“你先说。”
季缺看了看她修长浑圆的腿,说道:“我喜欢紫色。”
唐衣一下子明白了他的意思,嗔怒道:“你滚!”
就在两人吵吵闹闹的时候,外面就传来了声音——“东家,赵闯来了。”
季缺说道:“请他进来。”
女上峰已交待过,赵闯应该是这里货最好最多的蚕农了,也是最先加入他们的一位,应该优待。
结果和这位赵闯一起进来的还有一位姑娘。
赵闯向他们介绍了一下,季缺一下子明白了两人的关系,不禁笑着道:“夫妻同心,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之后就是相对枯燥的生意上的事,唐衣都听得睡着了。
赵闯和小芸姑娘离开了,不知为什么,季缺总觉得这位赵闯兄看他的眼神有些依依不舍。
不会是双性吧?
那实在是太邪恶了。
结果这时,唐衣睁开了眼睛,说道:“有问题。”
季缺疑惑道:“这颗头动了。”
唐衣随手从椅子下拿出了那颗之前造成桑水县影子风波的玉石头颅,发现它正在轻轻抖动着,眼珠转个不停。
赵闯一脸绝望的走出了房间,只叹自己命不久矣。
这次出来和东家商谈,应该是他最后的机会,结果这“女人”却依旧跟着他。
赵闯盘算着,自己最好能和真正的小芸,也就是那只大蚕死在一起。
结果就在这时,身后的屋门开了,那位季东家忽然说道:“赵兄,有点问题我没弄清楚,你先过来一下。”
赵闯一时绝处逢生,一边答应着“好!好!”,一边快步向屋子走去,没给“小芸”反应的时间。
“小芸”反应过来时,季缺不由得向她露出了一个好看的笑容,说道:“姑娘骚等,问下你家相公一点蚕丝的问题。”
说着,他就关上了房门。
屋内的赵闯既激动又惶恐,他看了看季缺和唐衣,又看了看外面,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
季缺坐了下来,说道:“兄弟遇到事了?姑娘在不好开口?”
赵闯没有想到这位东家竟然聪明如斯,眼泪花都要掉下来了,声音沙哑道:“她是妖怪。”
季缺眼睛微微眯起,说道:“妖怪?”
赵闯赶紧点头道:“东家可以帮我找一下衙门,不,最好能去请清气司的大人或者降魔楼的高人帮忙吗?”
季缺点头道:“你先说说怎么回事?”
赵闯惊恐道:“这妖怪不知深浅,东家你恐怕不好对付,只要能请来高人帮忙,在下甘愿为您”
他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季缺拿出了一块令牌。
那令牌上好像写着“降魔”二字。
季缺收起了牌子,说道:“如你所见,我勉强算得上你想找的高人。”
赵闯一下子激动得语无伦次,说道:“蚕,她是蚕变的,而真正的小芸在蚕房”
这时,外面忽然出现了一个女子身影的轮廓。
季缺一下子拍了拍赵闯的手,说道:“好了,就这些,赵兄尽量多交货,如今天越来越冷了,那些小姐都想着加丝。”
这个时候,一行用茶水写的墨字出现在了桌上——“不要打草惊蛇,我会在你后面救人的。”。
“好的。”
赵闯站了起来,迅速调整了脸上的表情,恢复成了正常的样子。
他出了门,一眼就看见了“小芸”正在那笑盈盈的等他。
他也笑了起来。
原本绝望的他又生出了一点希望,毕竟多了位专业人士在后面。
待赵闯一离开,季缺已然找来了手下,问道:“赵闯的住处在哪里?”
那位手下说道:“他一般住在蚕房那边。”
“你知道路?”
那手下点了点头。
下一刻,那手下就发现自己飞了起来。
缘于这位主子一下子把夹在了腋下,从客栈另一边冲了出去,速度极快。
他身子刚探出窗子,整个人就忽然一矮,像是在贴着屋瓦游动一般,吓了一跳。
片刻之后他才反应过来,原来是这位季主人在带着他游。
他之前跟在宁家商队手下做事的,是知道一些修行者的手段的,可是这种在屋瓦上,在地上游得飞快的手段是真没见过。
听都没听过,以至于略显诡异。
不,十分诡异。
“走哪边?”季缺一边游,一边问道。
“东!”
雨水中的清平县一片朦胧,时不时有装货的车辆行过潮湿的街道,就像是在水墨画里流动。
靠着自己无与伦比的游动速度,季缺带着这位手下游出了县城,穿过了桑林,快速抵达了那处蚕房。
确定了这就是赵闯的蚕房后,他不禁对那手下说道:“绕路回去,路越偏僻越好。”
那手下不敢耽误,继续顺着桑林往下走,没有回头。
季缺轻灵的两个跨越,就来到了蚕房里屋的门前,一点灰尘都没带起来。
之后,他扯下一根头发丝一捅,那里屋的门锁就打开了。
他轻巧的走进屋里,为了不留下痕迹,活脱脱一副汤姆猫踮脚走路的模样。
赵闯提供的信息并不完善,可他明白对方的意思。
他真正的相好是在这里,他要做的不只是降魔,最好是能把他相好救了。
他一路上还在奇怪,他真正的相好竟然藏在蚕房里。
直至看到了这一只肥得如小猪般的蚕,季缺在逐渐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是小芸?如果是的话,就蠕动两下,不要多,也不要少。我是降魔者,是你相好赵闯让来帮你的。”
说着,季缺又拿出了那降魔令牌。
不得不承认,这令牌就像是证件一样很是管用。
那肥得如猪的大蚕蠕动了两下,停了下来。
“你是怎么被变成这样的?”季缺继续问道。
大蚕继续蠕动起来,一会儿快一会儿慢。
季缺有些头疼,忍不住说道:“那个,不太懂,你会写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