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楚梧桐跟陈松宜两人并肩而行。
他们的家离学校并没有多远,大约走个十来分钟就到了。
穿过小巷,再路过一个大公园,就到他们家了。
两人虽说是邻居,但居住的屋子并没在一块,只能算是一条街道的。
楚梧桐嘴里含着一颗棒棒糖,撇了一眼沉默寡言不知道在想什么的陈松宜,她冷嗤一声:“你昨天跟余余说什么了?”
乍然听见孟余余的名字,陈松宜转头看向楚梧桐,嗓音清冷:“没说什么。”
楚梧桐朝着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你没说什么能把人都气病了?余余今天都没来学校,还让我以后别提你的名字。”
陈松宜走在铺满鹅卵石的羊肠小道上,目光冷淡:“气病一词说法很多,一般来说气病是肺腑经络气机失调的病症,有虚实之分,虚者由精气内夺,实者由邪气偏盛。虚证可见气耗、气消、气脱等,实证可见气结、气乱、气逆等。气病与情志过极关系密切,如怒则气上,喜则气缓,悲则气消,恐则气下,她属于哪一种症状?”
楚梧桐:“……”
她朝着陈松宜竖起大拇指:“牛逼,难怪你找不到女朋友,理科生是有原因的,你什么时候还研究了医药学?”
陈松宜面色不变:“偶尔看见,觉得不错就记了一下,你还没说她属于哪一种症状。”
楚梧桐觉得自己真的傻,想不开去跟陈松宜辩论这个,这人涉及的知识恐怖如斯,如今也只有风清越能压他一头,她用牙齿把棒棒糖咬得嘎嘣碎:“行行行,不是你气的,余余就是感冒了今天输液去了,真是服了你个老六。”
听见孟余余输液,陈松宜的眼眸微动,很快归于平静:“哦,与我无关。”
很快就到了陈松宜的家,陈松宜家在这一条街上都非常的醒目,因为这是一栋欧式别墅,光从外面看就非常华丽,里面还带有庭院跟池塘,楚梧桐每次路过眼里都带着艳羡:“真羡慕你,每天能从八百平米的大床上醒来,再在一列火车那么长的餐桌上吃饭,唉,我这个穷人还是回家吃妈妈包的水饺吧。”
楚梧桐语气夸张,带着淡淡的调侃,陈松宜冷哼一声,就走了进去。
楚梧桐微微撇嘴小声嘟囔着:“真是一点也不可爱,也不知道余余是怎么看上你这块冰的。”
楚梧桐摇着头,她跟陈松宜算是从小就认识了,按照俗套一点也算是青梅竹马了。
但是这小子的性子从小冷到大,她还真的没见他怎么笑过,每天板着一张脸,活像别人欠他八百万似的。
楚梧桐又在门口黑色亮漆铁艺大门看了看,她并不经常来陈松宜家,因为他不准她进来,一般就算一起去临城的图书馆学习,都是她在自家的门口等他,但是陈松宜的妈妈跟他性格相反,非常的热情好客,每次家里做了什么点心糕点,都会送一些给他们这些邻里尝尝,久而久之,他妈妈反而在这条街道很受欢迎,人缘极好,是个脾气极温和又善解人意的家庭主妇。
陈松宜走过外面铺着大理石的走道,两侧是草坪,不远处还有个鱼塘。
在别人眼里,他的家境优渥,但是在他这儿,这个别墅的存在就让他格外窒息,甚至想逃离。
里面富丽堂皇的大门微微开着,陈松宜伸手打开,迎面就飞来一个白色的物状体,他侧开身子,瓷碗摔在他的脚边,里面的米饭和肉菜撒得到处都是。
一块带着油腥的菜叶子丢在了他干净的校服上,陈松宜抬头看向不远处的罪魁祸首,是一个九岁大的小男孩,小男孩很胖,肉得只剩下眼缝的脸带着幸灾乐祸的笑,不一会儿,他的哭闹声响彻整栋别墅:“呜呜呜,妈妈,哥哥把我的碗扔了,你快来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