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对他温声细语,害怕他碰着摔着的妈妈,在自己的丈夫出轨背叛以后,把所有的愤怒都对准了他,化身成恶魔,给了他一个难忘又血腥的童年。
这样一个家庭,父亲出轨,妈妈被逼疯,小三大着胆子上门挑衅,他本幸福美满的家庭彻底破碎,留给他的只有无尽的阴影。
他被折磨了两年,最严重的一次进了医院,他的爷爷发现了端倪,见他眼神麻木空洞,调查以后震怒,把江望赶了出去,又把温临书送去了精神病院治疗,再把他接去了江家的老宅自己照顾。
身上的伤能治愈,但心里的伤可能需要一辈子来愈合。
江聿野在遇见风清越的那一刻,心中黑暗的裂缝就有光填充,越来越亮,细密的缝合着他的伤。
脸上清凉的药膏唤回他的神思,这是风清越离他最近的一次,映着夕阳,他甚至能看清她脸上的绒毛,江聿野喉结滚动,他的心永远为风清越怦然而动。
“风清越。”
听见他的声音,风清越手上的动作一顿,直起身子跟他拉开了一些距离,问道:“怎么了?”
“永远陪着我吧,晨曦到晚星,一辈子。”
两人对视,互相在对方的瞳孔里看见自己的身影,少年那爱意快溢满了,他总是这样,毫不掩饰的表达。
风清越唇角翘起一抹浅笑:“现在说一辈子太长了。”
江聿野也笑:“很长吗?我只觉得每天跟你待在一块的时间都很短,风清越,你老实跟我说,你是不是故意哄着我学习,毕业以后别说跟我在一起,我连你人都找不到了。”
风清越眼尾微扬,歪着头,语气疑惑:“你怎么会这么想?”
“你的一举一动都会让我想偏,你到底喜不喜欢我?”他问得很直白。
风清越被口水呛了一下,咳得脸都红了。
他伸手拍着她的背给她顺气,有些郁闷:“我的这个问题就这么让你难以启齿吗?这不是一句话的事?”
风清越把药膏塞他手里:“药膏是我从医务室拿来的,校医说可以拿回家,晚上你睡前在伤处擦擦,青紫的地方也可以涂抹,可以消肿,我先去训练班了,这周六有预赛。”
说完,她逃也似的跑了。
江聿野:“……”
他低头看着药膏,心中觉得有必要让风清越写张保证书。
下午六点十分。
训练班准时放学。
风清越跟楚梧桐和陈松宜在校门口分别,就去坐公交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