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花多少时间,三人边从外侧绕行到敛红坊大厅正门,那被万人踏过的桥梁后方,的确站着两匹马驼着行车,上头车夫靠在驾坐呼呼大睡。
“就是那辆。”
“等等,方采寒,你不担心?”
“担心什么?若梨钰想害我们,不必如此大费周章。”
“说得是……但我不懂。”
“说来复杂,先上车!抽刀客!”
“好咧!岚姊!”
最危险的大概就是这一段壮阔的红桥大路,路程长且空无一物,被刚出脸蛋的阳光温柔洒满,可以直接眺尽天顶的最深处。
身居地下一个月多,突然如此开阔的视线反倒让季晅感觉惧怕,甚至有点避阳,彷佛十二伏魔随时会从左右凭空跳出,然后打着长鞭或是毒针暗器而来。
但有方采寒在,他无须担忧。
三人拼着速度跑过阳光间隙,叫醒车夫,季晅前脚刚踏上车厢底板,就有一阵骚动从马车后方的矮丛围篱飘出,像风拂过的声音。
“谁人!”
方采寒摸刀的速度比声音更快,直飞镖向草丛,再摸一柄搭手备战。
“果然是你们,剑桑。”
拂柳闪进草丛的身影探出身子,抬手一扔,将方采寒未命中的匕首拔下扔于足前。
“我还想着,怎么闹了一出戏,就寻不得人影。
莫非真的被大娘处决掉了?”
“拂柳,你想做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好奇,这么一大清早,怎么会有一辆马车停在敛红坊大门口,便来探探。”
“探够了吗?”
来者无恶意,于是方采寒收起防备,更往前去捡回匕首。
“你是朝廷钦犯,你们都是。”
拂柳打扇,遮住薄唇掩藏面容,只留眼眸浑沌,占不清这人所谋合事。
“哼,眼前五十万两黄金如今要离坊,你舍不得?”
“不会……怎么会舍不得?”
“你不是来阻止我们的?”
方采寒后手一挥,指使抽刀刻跟着上了马车。
“不是。
我是来提醒你们,敛红坊这一代共有五名机要搜索,小心别被盯上了。
若要出坊,往西走最为恰当。”
方采寒听罢,撇撇笑,用手中玉刀转转离别招呼。
而后,头也不回地踏上马车,始车夫扬鞭,留下一句:“谢了,你是个好人。”
拂柳拍扇收拢,留下一句话意味深长地思索着。
“好人吗……”
马车三拦<
车厢走的颠簸,出了大门,一路朝西飞驰而去。
方采寒才刚坐稳,就对上季晅满头问号如鞭炮串似的询问。
“你真要往西走?”
“真。”
“你就不担心她陷害你?”
“你都上梨钰的贼车了,还担心什么?”
“我不懂,你凭什么信任她们两人?她们两人曾要害你于死!”
“这很简单,因为她们想我走。”
懒得多余解释,方采寒直接舒坦地靠在颠簸车厢上,满脸自信。
“季晅,你也可以全然信任我。”
帅不过三秒,马车突然一个急煞,直叫车厢中三人全部翻滚贴上最靠内侧的墙壁,乱撞成一团。
方采寒那根断臂坚硬直重击季晅下腹,只差没吐血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