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先生有着一样的眼神。
不放弃的眼神。
“雨哥!”
室内深处一震,是抽刀客的大嗓门,吓得季晅把刚喷出的泪滴吸回,松开与婉儿相贴的身体,侧过脸颊擦拭。
“他们让我休息了!”
季晅吸着鼻气,撇开生眼,没有回应。
“哎呀雨哥你在哭吗!怎么哭了?是不是旁边那个臭艺女欺负你!”
婉儿不满,双手交迭相拍朝抽刀客示威。
“抽刀客……不是……”
“哎呀我在那边工作也是一堆艺女叽叽喳喳的,跟枝头上的鸟一样吵!”
擦干双目泪痕,整顿过姿态,季晅终于端出一张还算能看的脸。
“抽刀客,我没事。”
“唉欸!雨哥!你等着!”
抽刀客憨大的身躯却有鼯鼠灵巧,神态笨拙却又动作迅速。
他挺着汗湿过油亮的身躯,身体毛发因为卖力过显得松软,看起来还真像某种动物似的,朝着舞厅地下的休息间就跑出去。
被强势镇定过,季晅看着地上被自己打折的竹管,那破裂的接口有竹屑锋利,确实轻易就能将人扎伤。
如果在给方采寒使用的途中出了什么意外,他已经脆弱的脖颈可能更加恶劣。
婉儿悄悄拉动季晅左手衣角,要他把没受伤的左手放上,然后写下三个字。
还好吗?
寥寥几字的慰问,却有羊毡加身般窝心,季晅将双手握成拳头,心里接收到的暖意又要将眼角泪珠推出。
“我不知道……”
“雨哥!”
抽刀客的吼声又打断情绪惆怅酝酿,他像是捕食回来的大雁,左手拿着五颗烧烫红薯、右手拿着五颗蒸腾饭团,跑跳飞也般的赶来。
“吃吧!吃饭重要!”
季晅彻底无语,他受伤的右手平张,抽刀客就把饭团塞上来,一下子烫得疼。
脱手落地,还好是掉到自己的衣服下襬。
“欸!啊!雨哥!你手受伤啦!”
“恩,我——”
“臭艺女!是不是你欺负我们雨哥!”
抽刀客语气炸裂的臭,劳动后的身体也炸裂的臭。
婉儿不卑不亢,直接站起身来对敌,他的头只到抽刀客肩膀,胡乱比出一堆手势,快到像要打架。
“抽刀客……你得谢谢人家,都是他在帮我们照顾方采寒的。”
季晅扶着额头,他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冷静,因为抽刀客憨直性情,着实需要人冷静地拉住他的冲动。
看着他冲动,反倒让季晅更加理智些。
“喔……那!也给你一颗!”
平摊双手,奉上红薯与饭团,那是和解的肢体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