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师父是明字辈,他叫明书,寓意是辉耀史册,将百丝脉发扬光明。他在二十年前左右不知何故离开了百丝脉,就没再回来。我师叔则是明画,因为性格古怪,而被戏称古明画,师父不见后,他便卷起行囊,云游四海,要找到失踪的师父。”
“后来不知何故,他行至敛红坊落脚,不知与当时的大娘达成何种协议,建制起敛红坊的各式机关?”
方采寒依着透稀的回忆,尝试拼凑出季晅所追求的动机。
“那会是十年前的事情。古明画师叔突然就失了消息,再没回来过。”
“十年前……那时我确实在坊内。”
“正是你寻着令牌,找到血隐堂的时候,是吗?”
方采寒惊愕的瞪大双眼,没再多嘴。
她不记得自己有透露过年龄,没想到季晅已经把自己的底细摸得如此清楚。
见方采寒不解,便娓娓道来自己的推理猜测。
“我还记得,你说你九岁入坊,十二岁寻得血隐堂,十四岁赎身要给王少爷作嫁,他说那年他十七。他成年举办婚事当天,你不顾一切逃了出来,最后被王府悬赏,抽刀客那里记录莫莉的悬赏单是五年前派发的,这才让我推估你的年龄。”
“你真可怕。”
方采寒身体不自觉退后防备。
“难道我说过的话你全记着?”
“你曾说过,要想跟你混道,总有些我必须知道的事,这才让我铭记在心。”
季晅乐开,张开掌白,表示自己全无恶意。
“看来不该叫岚婆婆,你还小我一岁”
“也不需要记得这么清楚吧!”
“证明我也是为了活下去在拼命奋斗的,死死抱住你这条大长腿。”
“恶心。”
方采寒马上调整过自己的心理建设,一方面是季晅的理由说得铿锵有力,另一方面是,年龄倒也不是什么重要信息,她信任他们之间的羁绊。
“你说得都是,我也没有什么好藏的。可是十年前,我完全不知晓有什么百丝脉公子到来。”
“你可知道敛红坊有密室?”
“不可能吧……”方采寒的心理逐渐动摇,有了季晅先前对自己的准确推测,她甚至就要直接相信季晅的说词,而不是她本身的经验。
“再说,十年前的大娘是萧紫胭,白玉倾还只是个弄花,我不认为萧大娘会收留外人,不管明面还是台下。”
“你知道白玉倾何时成为大娘的吗?”
“兮月同我说,因我赎身功赏,没多久白玉倾就当成伏御,在五年前巩固自己的势力,把萧大娘逼退坊主之位。”
“看来所有问题终归还是回到白玉倾身上,我也是想着她与我师叔有什么因缘,才猜测敛红坊肯定会有密室。”
“白玉倾是只小气母鸡,你从她身上肯定搜不到答案。”
方采寒身上全是藏不住的贬损,她一口将清水豪气饮进,站起身来。
“时间差不多,还有两场谢戏。如果你师叔知道百丝脉的消息,肯定也会全力探查你的下落,就别想太多,走一步算一步吧!”
“正巧,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充分休息过后,季晅感觉自己还能在站着一个时辰,他与方采寒回到大厅高台,继续做两根木人桩。
略有喜色,或许是看着方采寒从泥淖中脱身,受她没有枷锁束缚的氛围影响,季晅感觉自己能将她作为一个楷模,来去处理自己心中那些不愿意面对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