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晅看着她紧抓兮月艺服不放的双手,倒是有些心安,这一切似乎还是真实的,曲折离奇过后,方采寒就被一位赏识她才华的老先生给保留下来,冥冥之中,或许还得感激三姑娘保佑。
白玉倾无意看两人对演温情酸戏,端庄起身子就要打道回去宅院,凑巧之下,与化作雨晴艺女的季晅对视。
她不疾不徐地走到跟前,季晅从未如此接近过这个相传拥有盛世美颜的女帝,不知是否有垫脚鞋,白玉倾居然比本是男人的她还高半眉。
“你叫什么名字?”
核桃大的双眼勾魂,长睫相衬,季晅的神一下子就被划飞九霄。
本该是不能应答的,没顶住如此天下绝色,季晅仍是松口而出,满脸被望得羞怯。
“雨……雨晴……”
“雨晴嘛……挺有兴致的。”
白玉倾倾城一笑,直让季晅跌坐在地。
从旁道走过,根本无需舞动兵刃,那张脸就是最好的武器。
“告诉她,谢戏结束就准备离开,敛红坊收不起。”
“啊……呃……等等!”
才意识过来,白玉倾身影无踪,不禁令季晅疑惑,究竟是自己回神晚了,还是白玉倾也有着方采寒那种无盈轻功。
“好……”
兮月把方采寒接回房,立在铜镜面前,拿着细针处里掉她耳后的青刺。
这个刀剑不怕的傲虎姑娘,居然在这一刻卖起疼嚎,要换得兮月爱怜似地同情。
“老月!很痒……哦!很痛!你轻点!”
“那你到底是痒还是痛!”
“疼疼疼疼疼!别!你轻点好吗!”
“我有什么办法!我要把你肉下的墨色刮出来啊!”
方采寒双手贴住布囊,将布囊里的冰块按在自己脸上,每一次哀喊就牵动起唇边肌肉,然后就是疼痛连环。
“噢!老月!你不擅长这个!大娘派你来是要惩罚我吧!”
“哼!不然我让雨晴妹妹来弄!”
“别!你好好弄,我忍着点。”
“你在看不起百丝脉?”
季晅趴在软椅上看着她俩斗嘴,正是这股欢腾让她舒心,拓展开来的打闹气场,足以让他忘却伤痛。
“我有自信能弄得更好。”
“好是好,但我不是机关,我是活生生的人!我是会痛的!”
“老桑!你别乱动!我会扎歪的!”
“在痛感之前下手穿心,才能保证穿针不离目标,必要的痛是自然。”
季晅熟悉地默背起条规,他们百丝脉的技术,可有包含安在人体上的机关,虽然并不是他擅长的领域,但基础可不会忘。
他看着兮月因顾忌方采寒疼痛而笨拙的手势,就在心里偏笑,她越顾忌、她就疼得越久。
“说起来,白大娘有令,谢戏完要将我们赶出敛红坊。”
“她真这么说?”
季晅偏头回想,才忆起白玉倾好像只有指名方采寒一人。
“嗯,她是这么说。”
“也罢,这种破地方我也不想待。”
“老桑!哪里破了你好好说清楚!”
“噢!兮月!你轻点!我又不是说你!”
“那你倒说说哪里破!你说啊!”
一切看似美满,就要让季晅沉浸在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