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桑是《山河世间》的脂白,本该引众人目光。今次谢戏,也是为了能与少爷贴近接触。然而少爷虽点脂白谢戏,却都在说另外一位艺女的事情……少爷可是嫌弃剑桑接待不力?”
“对不住,是我的错。”
王少一把抓起酒杯,杯口倾向方采寒,轻扣桌面两声,那是要酒。
刚斟满,便一股豪气饮尽,满吐怨气般豪笑。
“哈哈哈!回忆上头!挡都挡不住!”
“是剑桑也有些冒犯了!”
方采寒学着她的样子给自己斟满一杯,掩袖饮尽,展示空杯。
当然,那是清水。
“爽快!剑桑果真当巾帼豪杰,这次换我敬你一杯!”
话还没说完,王少爷就抢过两仪壶来,自己在方采寒的茶杯里注满琼浆。
他寄生敛红坊可有来年,这些艺女常用的小巧手段,他才不会傻到上当。
“啊!这是个机会!雨晴,来学学怎么与少爷敬酒!”
没有选择权力,季晅只能提着小碎步接受方采寒呼唤。
不如说,若能帮助方采寒脱身,他愿意贡献绵薄之力。
且让方采寒握住她的手臂,调整仪姿,他必须像个女人掩起袖子,不让别人瞧见自己饮酒容貌,然后细致地,快速地,端着雅态举杯而干,接着展示空杯。
酒水呛辣,光停在齿舌间就高烫得不行,逼迫他往食道咽下。
他不擅喝酒,他是工匠,必须时时保持脑袋清晰明了,时时看透事物真理。
意升仙像是强力黏胶,将途间所走遍的器官都拉紧蹂躏,一路撕扯向下。
那股灼烧一路到了胃门口,第二段香劲从唇齿绽开,是一阵清新冰凉,伴随暴雪寒风之势,清扫被勾起的热辣。
就这两段酒劲,已把季晅逼得满脸透红,心生晕眩。
“这下子三人都相敬一杯,公平!”
“哈哈!将军果然好机警。”
王少爷瞇眼微笑,或许是有些醉意醺煮,他就这么放过方采寒的逃避说词。
“剑桑酒量不胜,一杯已是极限,还望少爷谅解。”
“我能明白!天天饮这么烈的酒,任谁都会吃不消。”
刚受完第二段酒韵,延了许久,从唾腺分泌出的生津竟甘甜异常,整个酒甜包裹着气息蒸散,将季晅的头颅做成蒸炉,一整杯酒的透气裹住身体,彷佛飘若梦中。
季晅眨眼,每一次都觉得色彩更添明亮,王少爷更加英俊、方采寒更加妩媚,这就是酒中之后的威力吗?身体初得甘霖般,强烈地告诉脑门,还想要。
“是呢……雨晴,你可还行?”
方采寒一只手将季晅的脸皮拉得老长,另一只手则居中丹田,用力一戳,几乎依着表演的拳劲,要让季晅把体内的酒气逼出。
季晅晃了晃眼,疼痛让他稍微警醒了些,若不是脑袋尤然清醒,他差点就要出声回应方采寒。
“抱歉,让少爷看到这等失态。”
“嗯……无妨……我也有份,且让雨晴也坐下歇息吧。”
酒促生情,王少的语调明显柔润、变慢,也更有情韵出生。
显然就算是整天混迹敛红坊的少爷,仍不敌这酒后威力。
“多谢少爷体谅。”
“剑桑……”
“少爷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