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呸呸!快放我下来!我受不住了!我要小解!小解啊!”
跟方采寒交换一个表情,方采寒摇着头识趣地离开浴所,唯独关于风无情的这一点她并不想帮忙。
季晅只能自己立上矮柜替风无情解除绳索,每一丝的摇晃都惹得风无情叫声遍野,隔着隔间还以为这两人在做什么不可描述之事。
“帮我解开!我快不行了!到极限了!”
“解开是不可能的,再忍忍,我这就拿壶来。”
“啊……啊啊啊啊!啊……舒服!”
方采寒端雅地回到室内,亮出自己准备的晚食兀自食用起来,细嚼慢咽,直到听见风无情这声销魂嚎叫,差点没把吃进去的东西都过水呕吐出来。
片刻,季晅扯着被捆扎实的风无情出浴,季晅是一脸憎恶鄙视,备受折磨的风无情可显得安分许多,看是将自己的灵魂与节操都扔去,神情僵硬成木雕失魂。
“吃些东西吧,有准备你的晚膳,我还得问问你百丝脉的事。”
季晅打开被他随意扔在桌面的布裹,才想起里头装得是食物。
果不其然,经那匆匆抛掷,里头的食物经不住撞击全搅和在一起,好听点说是一锅乱炖,实际与馊水相去不远。
“啧,都摔糊了。”
“无所谓了……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
风无情的狂笑近乎疯癫,季晅倒是很认分地整理起摔烂的食物,将他分装成两碗。
不免瞟向正襟危坐优雅用餐的方采寒,一副不理睬他人的样子吃得安心。
“别打我的主意,晚膳可是你自己摔的。”
“怪不得那份你要自己拿。”
“当你选择把危险交付他人手中,就要预作最坏的打算。”
方采寒用漆黑木筷夹起一团白米,软莹剔透,然后送入牙关内。
“该发生的一定会发生,无论好坏。”
“是有听闻这种说法……”
油水沾满布裹,混着几块碎肉、菜叶跟散成一团的米粒子。
即使收归一碗,季晅也在思索着这是否能吃,盯着碗筷出神。
还没想透,手脚受制的风无情就一头栽下,边笑着边哭嚎,像是给眼前两人磕头行礼,哭天喊地。
“二位大人行行好!放小的一马吧!小人在家上有老去的双亲;平有三个妻子;下有五六小儿,实在不得已才靠偷窃维生!若要将我囚禁在这里,他们会饿死的!一家人!饿死!”
“说得很动听,可惜都是捏造出来的。”
也不知是在何处锻炼起的铁骨无情,季晅竟只是舀起一汤匙的馊水晚膳,凑近风无情刚逼出泪痕的嘴角。
“吃不吃?这可能是今天唯一一餐。”
“唔……”
“吃饱了才有力气拆绳,与我们对抗。”
怀着极度不情愿的心情,风无情张开玉唇,用舌头卷起匙上馊水吞下,然后舔过唇角,换了一个正色。
“我承认三个妻子是编的,但其他所言不假。”
“那你的双亲几岁了?姓氏为何?第二小的孩子多大?”
“一个七十有二,一个六十有八,阶冠姓吴。
第二小的孩子八岁出头快满九岁,双腿残疾,不能行走。”
突如其来的正色,的确令季晅有些摸不着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