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多谢你帮我挡毒。
时候到了,白玉倾现在肯定还在生气,这半天戏还有得欢腾。”
方采寒活动筋骨,抚下最后一丝不舍,朝门口甩下一句。
“兮月就先麻烦你照顾。”
点头授命。
季晅思来想去,总觉得其中还有诸多不安因子,那些都是他来到敛红坊的所见所闻。
“方采寒,小心些。
特别是那个顶替兮月姑娘的艺女。”
“不用你说,我会的。”
室内留下兮月与季晅两人,没有半句言语飞梭,兮月睁着自己的大眼珠子浑圆盯着季晅,如同接连好几束强光照耀刺眼,季晅无处躲避,自己就像一只干瘪在正午时分的老鼠。
“兮月姑娘,我脸上有东西吗?”
“你喜欢她?”
兮月的眉柳弯成一条新月,神采十足完全没有病人的样子,探听消息时的锐利眼神更是如同站门艺女那般恶鬼渴求。
“怎么可能。”
季晅一句话带的轻描淡写,实际上则在心里碎嘴过一轮方采寒的剽悍,待在她身旁可能没有一天安宁。
“是这样吗?看起来你很信任她。”
“不如说,我只剩下她能信任。”
安宁啊……季晅径自跌入往事当中,或许这偏安的宁静,就是用方采寒那死撑的强悍换来的。
“阿!抱歉!好像过问很失礼的问题!”
“无妨。”
季晅自己打趣道。
“跟敛红坊的艺女们相比,我觉得我的背景都不值得一提,特别是方采寒。”
不知是不是刻意回避方采寒的身世,兮月没有正面回答。
“那大毛怪呢?”
“你说抽刀客他啊……其实我们也才认识没几天,不甚了解。
说也奇怪,这种时候居然连个陌生侠客都比多年故交更亲人。”
“我能明白这种感觉。”
兮月给出一个和煦的笑容,无忧无虑。
幸福填充进空洞的心扉,待在兮月身边,季晅很轻易地卸下自己所有顾虑伪装,舒爽自在。
“你跟抽刀客很像。”
“欸?我有这么毛茸茸吗?”
季晅亮出与方采寒相处的习惯性白眼,却很快收敛起来。
他不是很理解兮月脑袋运作的模式,但能确信一点,她不会像方采寒那样讽刺挖苦样样来。
“该怎么说呢……你们的世界,看起来都很纯净,我蛮喜欢这样的感觉。”
“什么意思?”
“虽然待在方采寒身边很让人安心,但要能站在她身边,也不是那么轻松的事情。”
“啊!我明白!在她身边啊,就有一种自己还能做得更好的感觉,觉得自己能在更勤奋点,更努力点,结果一刻都闲不下来。”
“对。
我现在就是这种感觉……”
“呵呵,不要担心!”
兮月闭起眼睛,平稳地进入冥想,自信的口吻说道。
“她也很信任你,我能感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