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月不知道从哪个柜子里捞出一桌棋盘,兴致勃勃的摆满棋子朝方采寒招手。
“不了,我快累坏了。”
“唉呦,怕输就说嘛!”
方采寒厌烦地回敬一个白眼,身体却很诚实地坐在棋桌对位。
“你也不想想是谁从没赢过一盘。”
季晅饶有兴致地站在兮月身后观望整场棋局,兮月执红,先抢中炮。
不出二十个来回,就被方采寒杀得那叫一个落花流水。
也不知方采寒是贪图进攻,想早些结束,还是出题给兮月解闷,她的阵型始终有一处缺口,却装做没看到似的不肯补上。
“不行,死掉啦。”
“是啊,要赢我,你还早得很呢。”
方采寒一个后仰朝地,彷佛做完自己分内的事情,私下脸上干涸地凝膏,倒头就想睡去。
季晅借机移个炮子专打方采寒阵行破绽,并眨眼示意兮月保密。
“将军!”
方采寒起身扫视棋盘,那炮就像银针一样专刺自己的软肋,如此刁钻的棋路是棋谱上记载的杀法,不出十步黑棋必败。
兮月从未研究过棋谱,这手也不像是她自己想出来的,唯一的可能是季晅那充满虚伪的笑脸。
“观棋不语,阴险小人!”
“我什么都没说啊。”
“季晅公子是我的策士!他只是运筹帷幄之间!”
“啊,行了行了。”
方采寒又躺回地面,懒得听两人唱双簧打圆场。
对她而言。
胜是一种结果,败也是一种结果。
“我要歇息了。”
“再来一场啊!我是下不赢你!看看你跟季晅公子谁厉害!”
“别,我快累死了。”
“你不会是怕输吧?”
这句话出自季晅口中,他也私下干涸的凝膏,摆着容光挑眉挑衅,就像湖边的钓客晃动饵食诱捕鱼群那样。
“你赢了。”
方采寒挣扎着疲惫的身躯爬起身,摇摇晃晃地走到兮月卧床边,一屁股就往里面瞪。
“激将法于我无用。”
方采寒就寝不过半分钟,就从鼻息间滚出一阵轻柔的呼噜声,以面壁侧卧的姿势入睡,睡得安稳和祥。
原本还充满精神的季晅两人,也在这呼声喧染的氛围下走入夜晚。
“她真的累坏了呢。”
兮月识趣地将棋子收拾完整,然后将棋桌推回原先摆放的角落,颜面仍挂着笑容。
“跟只小猫咪一样。”
“啊……嗯。”
久居深林,季晅不知猫咪为何物,在她眼里,方采寒是只凶悍的猛虎,这可算是难得见她平静温和的一面。
季晅觉得自己大概能懂猫咪是什么生物。
“我也差不多要休息啦,那个大毛怪……”
“他外出办事,暂时不会回来。”
“那晚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