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位抽刀客，沉溺在琼浆玉液里，不知道醉倒在哪位姑娘的房间。既然要藏身，就想着将他们带来敛红坊。”

“坊主这就同意了？”兮月的语气里藏着不信任，季晅甚至可以听出里面那句话：坊主这么势利的女人怎么可能同意。

方采寒耸耸肩，究竟白玉倾为何会有转变她也不清楚，结果能成就好。“她要我继续为她卖命。”

“也是。”兮月点点头，不晓得同意个什么劲。“我们姊妹卖命半生还不如你被一个富商看上，摇钱树自己跑回来哪有不接收的道理，说不准演没两天，又有富商要登门赎身呢。”

方采寒黑着脸，沉默半晌没有应答。“你是不是想打架？”

“开玩笑的。”俏皮的吐舌，兮月的灿笑很白很天真。“不过这时候居然还能见到莫莉，真是帮了大忙。”

“剑桑。”方采寒白了她一眼，早晚莫莉莫莉的叫，迟早会露馅，醉金城还有她一份悬赏呢，并且她自己真的不怎么喜欢这个名字。

“剑桑……剑桑……好拗口……就叫老桑吧。”

“随便你。倒是你刚刚说帮了大忙是什么意思？”

“下周陌潇伏御要策画敛红坊公演《山河世间》，但至今我们人选都还没选齐。”

“不会正好是缺脂白吧。”

“正是，陌潇姊姊说我们缺乏力量感，缺乏眼神中的侠义锐气。”

“哇噢，那还真是帮了大忙。”方采寒语气满溢着不屑，“真亏白玉倾还要装作百般为难收留我们。”

“别生气，坊主肯定有她拉不下的面子。”兮月总是笑脸相迎充满活力。“季晅公子您随意，我带方采寒去试装。”

“不用这么正式的，喊我季晅即可。”季晅浮起一阵尴尬的笑容。

兮月俏皮地眨眨眼，“毕竟你们是坊主的贵客。”

两个女子一前一后进入更里面的隔间，徒留季晅的尴尬笑容僵在室内。他深深吐出一口气，方采寒一连串的人际关系网压得他喘不过气，也还没梳理干净他们两人言谈间的各种用词。好在他们只是来隐匿的，并且方采寒看着也挺放松自在。

随意环顾一下室内，没有一个对象是能让季晅感兴趣的，女孩用的香氛、女孩用的花瓣、一点点园艺、女孩做的刺绣、女孩涂的胭脂和胭脂画。唯一说得上嘴的大概就是摆放瓶瓶罐罐与季晅的工作室同样繁杂。

雪白、粉白、樱白、紫白、璃红、花红、夕红、牡红、辰蓝、星蓝、玉蓝、雪蓝，还有各式首饰、耳饰、发饰，炫彩斑烂的饰品堆放在一面铜镜前交映生辉，可以猜想到作为一名艺女也需要同样的专业技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