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祏懵了。
他呆呆地看着凛元老祖。刚开始还疑惑自己怎么没有察觉到这个白发男子就在附近,旋即就被对方身上散发出来的威压震住了,也立刻明白了眼前这位大佬是谁。
他虽然没看到冰晶顶坍塌的现场,但也远远地瞧见了那位大能与上清派凛元老祖对战的场景,知道后者是白发。哪怕如今面前的男子面容陌生,穿戴也截然不同,可有这个威压又是白发,还会出现在秦岭山区的高阶修士,还能有谁?自然是那位失踪数日的凛元老祖了!
可弄清楚了对方的身份,李祏依然还是懵的。他不明白凛元老祖怎么还在秦岭,不是应该去找上清派弟子会合了么?而且,就算对方留在秦岭,又为什么会与四娘待在一起?四娘的山庄距离冰晶顶也不过是二十来里路,几乎就在真仙观的眼皮子底下。凛元老祖若是在此地逗留了数日,那位大能与真仙观的金丹真君怎的就丝毫没有察觉?还叫他们这些筑基、炼气弟子天天满山跑着找人?!
李祏就这么呆呆地看着凛元老祖,脑子半天没转过弯来。还是李俪君好心戳了戳他后腰,才把他给惊醒了。
一旦清醒过来,李祏立刻就转头看向李俪君。凛元老祖连日行踪不明,若是一直都待在四娘的山庄里,昨天他来的时候,四娘怎么也没提醒一声?
李俪君暗暗给他使眼色。不提她在凛元老祖脱困一事上的功劳,只说她仅是一个寻常初入筑基的小修士,元婴老祖要在她的地盘上休息几天,叫她别告诉人去,难道她还能反抗不成?在元婴老祖的眼皮子底下,她也不敢做小动作呀!
也不知李祏是不是领会了李俪君眼神里的意思,反正他很快就消了气,想明白了她的难处。换了是他,未得元婴老祖的允许,也不敢私下向外透露什么消息呀。他对此是绝对能理解的,因为他在那位大能跟前,也同样没有违抗的胆子。
李祏对自家族人素来滤镜深厚,消了气之后,立刻就开始关心起李俪君的处境来。忽然有大能降临到自家,她一定也吓着了吧?怪不得不肯离开呢,分明就是不敢呀!
李祏小声问:“四娘,你没事吧?这位老祖可有为难你?”
李俪君笑着摇摇头:“师兄放心。老祖与我们瑶剑门的创派祖师有旧,是好朋友。他认出了我的门派,还说愿意指点我修行。我已经禀明师尊,改投在老祖门下了。”
李祏一听,顿时羡慕得不得了。做元婴的弟子好,还是做金丹的弟子好?这根本不需要选择。他倒没想过要改投别师,只是遗憾自家师尊怎么就没这个运气?
凛元老祖并没有理会小弟子李俪君与这李祏眉来眼去、窃窃私语。他径自在竹舍前,招来一把竹制的胡椅坐下了,便抬头看向李祏:“你这小子,人品倒不坏,懂得护着自家的亲人。拜在刘金爻门下做个徒孙,着实是可惜了。他门下的弟子,是不会有前途的。”
李祏怔了怔:“刘金爻?老祖说的是我们真仙观的金丹真君么?”可他记得真君姓李呀!虽说真君很少在他们这些小辈面前提起自己的身世来历,但对方是真仙观的观主,他还不至于连对方的姓氏都不知晓。不过真君虽然也姓李,却并非李唐宗室,也不是陇西李氏,只是恰好姓李罢了。怎的如今听凛元老祖提起,真君连这姓氏也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