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穹庐之昭昭兮,
日月阴阳不息。
风火家人之卦兮,
坤卦母乾卦爹。
占帝旺而带刃兮,
称劫财是姐妹。
处临官而地禄兮,
称比肩为兄弟。
解爻卦之象辞兮,
归两仪缘太极。
家国梦之何圆兮,
法自然准天地。
棠邑城效,村舍,田野,山林,散落在蓝天白云之下,镶嵌在广袤的大地之上。
一首激昂悠扬的民歌,不知从何处传来,在这天之下,地之上,阵阵回荡。
这歌声,吸引了正在策马的二人,一男一女。听到歌声,二人勒住缰绳,静立倾听。随着歌声,男子嘴唇微微开合,跟着在轻声背记着歌词。女子闭目仰头,沉浸在优美的旋律之中。
“归两仪缘太极,法自然准天地。这与伯阳兄的观点一样。这歌者,不知是何方高人?”待歌声停歇,男子喃喃自语。
这两人,是一对夫妻。男的正是伍子胥,女的是韩嫘。
这一日,正是春暖花开,惠风和畅的好天气。伍子胥和韩嫘骑马,没带随从,单独出了城。
效外的泥土,带着植物的清新气息,赴鼻而来。二人朝着野外村舍,策马而去。在经过一处山林时,从远外传来了歌声。夫妻俩被歌声吸引,倾耳细听。
原来,伍子胥和伍尚,自楚平王登基大典后,便从郢都回到了棠邑。虽说郢都也有伍府高第,自全族迁到棠邑后,这里才是根本,真正的家。
尤其是伍尚,棠邑城之主,长时间不在位,终是不妥。伍子胥是弟随兄意,陪伴兄长一起归来。
半年后,从王城传来翘臀和高跟履的新闻,还有哪首顺口溜,远在东边棠邑的伍子胥,也听到了。
然而,除王公贵族女眷,不事生产和家务,穿高跟履闲着,争宠邀幸还行。普通家庭的女人,都要为生计努力,需要劳动。中层或上层官员的家眷,虽无繁重的体力活,女红手工,总是要做的。再加上民风尚朴,女子崇德,习俗不融。就算是伍家,也是一样。高跟履,也就成了个笑话。
伍子胥和韩嫘,私密处,也俏俏地谈过这个笑话。但在伍子胥的心里,对当今这位平王,感觉就不单是笑话了,笑话的深处,似有许多不解的未知数。联想起在朝堂上的观感,心头沉重。
趁着好天气。伍子胥和韩嫘,出城散散心。不期听到了这歌声。
夫妻二人对视一眼,似有黙契,掏出箫来,就着刚才歌中的旋律,吹了起来。
箫声悠扬,在空旷的天地中呜响。鸟在飞,云在飘,水在流,种子在发芽,庄稼在拔节:,孩子在嘻闹,悠悠的箫声在回荡。
一曲下来,夫妻二人,心情愉悦,在春风中,满面笑容。彼此对视,眉目传情,不觉已是痴了。
看着韩嫘娇羞的表情,伍子胥想起了初见时乔扮的男装,憾慨万千。韩嫘似是青春驻颜不老,十多年过去了,容颜依旧:
瓜子脸依旧美纶美焕,精致无比;丹凤眼依旧精彩涟涟,波光潋滟;新月眉依旧浓淡相宜,弯弯细长;高鼻根依旧居中呼应,正直如梁;人中深长,依旧与圆鼻头,朱丹唇浑然一体;下巴圆润,依旧将点滴高傲,满脸亲和自然揉和。
伍子胥看着妻子,回想起她的贤慧能干,发出一声感叹:“”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继续前行。伍子胥来到了一陇田间,有农人在耕作。便下马问好。农人朴素,憨憨笑应。聊起棠邑宰推行的民众练兵一事,农人见伍子胥行头服饰,鲜衣怒马,知是官人,不敢言语。
伍子胥干脆自报姓名。农人始而惊讶,继而点头。一是伍子胥的侠名,楚人都知道。二是伍子胥超高的身材,天下少有,太好认了。
农人听过伍子胥的传闻,心中仅有的隔阂,顿时散去。伍子胥袍服一脱,撸起袖子,帮农人干活。农人见伍子胥干活内行,心更近了。农人也许不知道,伍家祖训,不管身居何位,哪怕是令尹、太师或将军等高位,男必耕种,女必家务。伍子胥在棠邑有自耕田土,都是自己耕种,且技术很好,还是一名农把式。狩猎活动,也是安排在农闲时间。
一起干活,边干边聊。接着就聊起了民众练兵的好处,民众还是很支持的。邻居合作,利益共存,关系更亲密,村庄更和睦。哪家有偷、懒、恶、暴的不良农人,或上不孝老的不良子弟,民兵出场,就能解决。至于匪盗,更是遁迹,都转移到外地去了。
农人也吐槽,一是五人为伍,各家抽丁,但各家人口多寡不一,抽多抽少,很随意,不公平。二是五伍为两司马,有的村小,人数不足,上面就强行多抽,人多怨言。三是四个两司马合为一卒,卒长摊派劳务,以工顶费,加重了负担。四是五卒为旅,涉及到几个镇的协调,种田的农人,狩猎的山民,捕捞的渔民,闲忙时间不一样,有时练兵,会耽误干活。等等不一。
伍子胥冼耳恭听,时而点头,时而蹙眉。
与农人分开后,伍子胥又走访了不少地方。农舍,村民聚堆的晒谷场,山民闲聊的山岗,渔民垂钓的渚滩,与各种人广泛交谈,收获很多。有些问题,是伍子胥以前就知道的。很多问题,是伍子胥才知道的。
带着这些问题,伍子胥回程途中,没有说话,一直在头脑中疏理信息,思考对策。韩嫘见状,善解人意,默默无语,紧紧跟随其后。
是夜,伍子胥和伍尚,兄弟俩围桌聚谈。伍子胥向胞兄汇报了情况,伍尚听得很仔细。一起研究分析。兄弟俩很认真,重新规划措施方案,彼此反复推敲,不断肯定,否定,再肯定。
夜渐深,风渐冷,灯如豆,月如勾,已很晚了。
最后,兄弟俩终于拿出比较满意的新方案,彼此一笑,轻松写意。走出房间,伸了个懒腰,站在府里天井中央,凝视苍穹,兄弟俩比肩而立。
卧室中的韩嫘,透过窗户,看到天井中,比肩而立的兄弟俩的
影,白天听到的歌词,立时涌现:
处临官而地禄兮,称比肩为兄弟。
在棠邑宰伍尚的支持下,伍子胥落实民众合兵的新方案,非常顺利,成效显赫。
以此为楔机,棠邑城全面检讨各项施政方案,进行了调整和完善。
在伍尚和伍子胥兄弟俩的领导下,棠邑各衙门和民众的关系更为融洽,政策执行环节中弊端被缩小,利端被放大,全邑发展迅速,百业蒸蒸日上。棠邑的名声,越传越广。
正如李耳所说,名可,名非,常名。棠邑之名,说好说坏的都有。但有个趋势,在无形中自然形成。
随着棠邑的繁荣,稳定和发展,深处战乱年代,流离失所的各国难民,纷纷向棠邑涌来。人囗的增加,又推动了农业,工业和商业的发展。形成良性循环。
伍尚看到这个趋势,极为满意。
伍子胥看到这个趋势,喜忧参半。
楚平王也看到了这个趋势,忧心重重。
在王宫的一间密室里,楚平王和费无忌两人在商议。商议的主题,就是棠邑。
几天后,楚平王招太师伍奢进宫。
伍奢拜见平王后,便将太子建近段时间的学习情况,向平王汇报。还没汇报完,平王就打断了,招手让伍奢近前,满脸疑惑不解的表情,问伍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