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还有这种事情？”

回家之后，听李婉仪说明事情经过，黎妙语、李婉云都很惊讶，黎妙语随后抿嘴笑道：“看来小德就是继承了他爹这方面的基因，并且发扬光大了。”

苇知德今年已经读小学了，成绩还不错，但并不拔尖，勉强处于上游，这让李婉仪颇感挫败和郁闷，好在性情倒是按照李婉仪希望的方向发展，温厚善良。

李婉云有点八卦和期待地道：“你是不是想撮合他跟那个英雄救美的那个女孩子啊？”

黎妙语微微睁大眼睛，惊奇道：“那个人应该比你年龄大吧，还没结婚吗？”

“什么叫比我年龄大？”

李婉仪蛾眉竖起，伸手过来揪她耳朵，“嫌弃我年龄大是吧？”

“啊，没有没有！”

黎妙语往后面躲，忽然像是听到了什么，转头往电梯方向看，李婉仪、李婉云也跟着看过去，李婉云叫道：“什么都没有，不要想转移注意力，姐继续打她。”

“我先打你！”

江清淮道：“没说你们俩，你们就觉得自己偷偷摸摸过来没错了是吧？”

蒹葭瞪了妹妹一眼，葳蕤思考了一下，然后看一眼，拉着笤荣走过来，很坚定的站在了姐姐这一边。

李婉仪问：“什么啊？”

呵呵迅速凑了过来，黏在两人腿边，李婉云伸手摸摸它，却猛地听到黎妙语凶巴巴的声音：“谁？”

李婉仪问：“是这样吗？”

除了知行和笤荣之外，另外四个孩子都已经在自己房间睡觉了，不过现在是知德和知言同一个房间，蒹葭和葳蕤一个房间，有人作伴，不至于害怕，也有助于增进感情。

李婉云也跟着下床，“估计清清和妙妙会被吓一跳。”

李婉云道：“那荣荣就像我，都是最小的那个。”

“哇！”

黎妙语过来打她，李婉云一把抓住她，哈哈笑道：“你还敢送上门来。”

笤荣一下子不哭了，低头看看自己身前的蝴蝶结，确认没有被眼泪打湿，于是张嘴吸了口气，继续扯着嗓子哭：“哇——哇——”

“还真是。”

苇知行说：“不一样，这只鱼眼睛大。”

此时回望，才发现居然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

三人打闹一番，客厅里面忽然响起苇庆凡的声音：“干嘛呢？下去干活。”

然后是江清淮的声音：“你们俩过来干嘛？”

知行和笤荣两个双胞胎似乎在吵架，王淑华和江清淮正在哄，见黎妙语过来，江清淮叹了口气道：“赶紧过来哄哄。”

几个孩子手里都带着瓶子，很兴奋的样子，见妈妈下来，葳蕤和知言都赶紧举起自己的瓶子朝妈妈炫耀：“妈妈，看，看，小鱼！”

“哈哈哈哈！”

李婉仪也道：“你是来看热闹的吧？”

江清淮看起来被折磨的不轻，“我给他们俩找了另一条差不多的，他们俩当时每人一条，答应了，现在知言又反悔了，觉得妹妹那条更好看。”

苇庆凡失笑道：“合着清清白生了个闺女是吧？”

“哪里？明明都一样大，都没妹妹的眼睛大。”

李婉仪道：“我也不懂怎么养啊，你问过爷爷了吗？”

苇庆凡继续笑，“你不能要求他非得考第一第二才叫成绩好吧？”

“那我也去。”

李婉云笑嘻嘻地道：“姐姐你是怕他以后被人骗吧？”

笤荣再次秒速止住哭泣，粉妆玉琢的小脸还挂着泪珠，睁大眼睛看着哥哥，确认他没有撒谎，立即破涕为笑，把两个瓶子都抱怀里，生怕被人抢走一样。

苇知德说：“我又没说要跟你们的养一块，我还怕它们活不了呢。”

笤荣哭的更大声了。

李婉仪爬了起来，“我不跟你说了，我去看蒹葭。”

江清淮笑道：“小德心好嘛，小德没错。”

苇知行很委屈的噘嘴巴。

苇庆凡通过客厅摄像头看到她们几个说着话蹑手蹑脚走到江清淮隔壁的蒹葭房间去看闺女，脸上不由露出笑容，将手机放下，忽然叹了口气。

“那就能养活。”

李婉仪和李婉云打开门，就看到它蹲在黑暗里，两只狗眼发亮的盯着自己，被吓一跳，李婉仪惊咦一声，李婉云嗔道：“你在干嘛，吓我一跳！”

李婉仪愣了一下，“好像也对……”

“怎么又哭了？”

苇知言凑到妈妈耳边，小声说：“他下午还说不吃妹妹给的饼干，后面还是偷偷吃了，我看到了。”

“不行，我要去看看蒹葭。”

正陪着笤荣一起看鱼的葳蕤回头道：“可是爷爷比我们专业啊。”

“没有。”

李婉仪在这方面还是很注意的，并不在孩子面前表露出这些担心，免得影响到他们的心态，但暗地里的想法和心思自然难免。

苇庆凡笑道：“他是善良，又不是傻，放心吧。”

李婉仪两人来到楼上，黎妙语和江清淮已经从房间出来了，得知她俩想要来看蒹葭，江清淮没好气道：“你们傻啊，她们在睡觉呢，你能看出来什么？”

“也挺好的啊。”

晚上李婉仪说了王冲的事情，坦白说，他真的都已经忘记了，被这件事情提醒，骤然回想起当年陪李婉仪去上学时的场景，真有一种时光如流水的感觉，而且越流越快。

“本来就是鱼好看啊……”

黎妙语忽然捂着嘴巴很开心的笑起来，“你果然变傻了，都好几年了还傻……”

苇知行说：“哥哥捞的都不好看。”

苇庆凡笑道：“那不是更好么，蒹葭本来就是你闺女。”

“你才傻呢。”

苇知行看了眼瓶子里面的金鱼，再看一眼气鼓鼓的妹妹，笤荣故意把脸扭向一旁，表示不在意哥哥怎么回答，眼睛却又偷偷瞄过来。

“我的我的！”

李婉云笑道：“她就是看蒹葭这么聪明，越看越像是她自己小时候，心里面觉得不平衡。”

黎妙语嫌弃道：“那你不会发消息啊？”

李婉仪想了一下，“蒹葭像我，都冰雪聪明，葳蕤像妙妙，都傻乎乎的。”

李婉仪笑道：“当然没错，想法不同而已，喜欢漂亮的就去捞漂亮的，你们本来就是去玩的……”

苇知行很有骨气，扭头就走，“我送出去的东西，才不会要回来。”

苇知德道：“我把我的给他了，他不肯要。”

知行和笤荣在黎妙语、江清淮那边，李婉仪晚上与妹妹一起睡，穿着黑色丝质睡衣坐在床上，很惆怅的叹了口气，道：“可是现在我觉得他有点傻乎乎的。”

苇庆凡道：“下去就知道了，挂了啊。”

苇知行看起来很郁闷的鼓着小脸，苇知德正要说话，他立即道：“我不要，大哥你的鱼太丑了……”

苇知行仔细对比了两秒，然后伴着笑脸，认真回答道：“金鱼好看！”

苇庆凡笑道：“你怎么又开始想这些了，忘记怀孕的时候怎么想的了？都说了啊，他是我的儿子，又不必像我们小时候那样处处争先，我们就按照普通人的标准——我的意思是，按照把他培养成普通人的标准去要求。

“那个人不是说过么，‘不要希望孩子成为人上人，也不要让孩子成为人下人，也不要孩子成为人外人，要让孩子成为人中人’……”

黎妙语哼一声，“还有，苇庆凡是不是你在看摄像头？这上面显示有两个人在看……”

笤荣一下子哭起来，抓着妈妈的手哇哇大哭，哭声格外响亮，“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