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好久没回来，这次回来脸色好难看。”无花趴在小黑皮背上登高望远。

“又得骂我了，哎。”小黑皮唉声叹气，“你们真是不争气，训练结果一个不如一个。”

无花把着他的肩膀使劲勒他的脖子，说道：“那是因为你教得不好。”

无果附和道：“就是就是，难道你和小鱼一样，被骂会很爽？”

“要不要带你们俩爽爽，去见小姐？”小黑皮做势起跑，一只脚不断蹬着地面。

花花赶忙从他背上窜下来，牵着果果跑开：“鬼才去！”

他笑着看着这两个可爱的小家伙，这是他的快乐源泉。

小姐的房间紧闭着，鱼正趴在门上聚精会神得偷听，小黑皮有些诧异，上前拍了他一下。鱼惊得窜起来，被小黑皮按住。

“小姐，你忘了梅尔文的建议吗？研究提速最快的方式就是用人来实验。”秋桐的声音传来。

“这和你没关系。”

“有关系，小姐，除了我，还有谁愿意为你进行这样九死一生的实验？”

“不需要。”蓝霜猛地站起来，眼睛放射出悲恸的光，“如果你想回报我，就应该更努力地训练，这样就不会死在战场上！”

“我已经够努力了……”

“啪”地一声，是巴掌的声音，“你够努力？再说一遍。”

声音变得越来越轻，伴随着啜泣，“我已经……够努力了……东良他……我并不想……”

又是“啪”地一声，“你名义上专精弹药，实际上却偷学了机械技能，修改测试数据，你的训练接近满分，应用到实战却失误频出，你知不知道，这样会害死你的战友！”

“我……”她呜呜地哭了起来，很是委屈。

小黑皮叹了口气，她的小把戏除了骗自己外基本是骗不了别人的，早就该想到被小姐当面揭穿的这天，还不知道会有什么惩罚。

他还只是想了想，身边的鱼已经推门而入了：“小姐。”

秋桐捂着脸惊异得看着他俩，兰霜一脸早就知道你们在的表情：“说。”

“我的也是，也是假的。”

后面的小黑皮差点笑出声，这小子对技术一无所知，只能把自己当自爆机器人。

“小姐，可别和这俩小孩生气。”小黑皮拍了拍鱼的肩膀，“快带她出去。”

兰霜不说话，眼光冷冷得看着他。鱼犹豫了一下，牵起秋桐就走，后果什么的以后再说吧。小黑皮陪着笑，说道：“小姐身体要紧，可以骂我出气，生气会生病的。”

“当初把你留下来，是为了让你说这些话吗？”兰霜冷冷地说，“秋桐三天禁闭电罚。”

“是不是有些重，其实我也有没发现问题的责任。”

兰霜瞥了他一眼，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她有些疲惫：“你发现了，但你在纵容她。”

“那小姐为什么不连我一起处理？”

“你是皇都军的一员，与他们不同。没有你人心会乱。”兰霜面不改色地说。

小黑皮摸了摸自己的肩章，不经意地问道：“如果可以再留一个，小姐会留谁啊？”

“你问这个做什么？”兰霜反问道。

“就是好奇，当初也有一些人，小姐唯独召回了我。”

“你战斗能力强，性格受别人喜欢。”

兰霜心里很清楚，天界战争的烽火从未停歇，所谓“光荣”的皇都军职不过是一层伪装的面皮，新兵几乎全都是炮灰，科技进步拯救不了人心的堕落，腐朽的统治会毁掉军队的战斗力，军队的大量减员导致了急剧的增兵需求，名额甚至强制分配到了每家每户。她收留这些孩子，延长了他们的生命，再把他们送进战场，填补自己家里需要付出的名额，自己已经尽所能为他们创造了训练和模拟实战的条件，生与死，要靠他们自己把握，世界上从来就没有捡来的幸运。

她摘下军帽，轻声念道，“因为你是飞燕带回来的，我希望你活着。”

前脚刚离开兰霜的房间，秋桐的眼泪就如洪水般倾泻出来，鱼怕兰霜听见，只好拖着她一路跑进花园里。

“还疼吗？”鱼看着她抽泣得一抖一抖的，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秋桐蹲到地上缩成一团，边哭边呜呜得说道：“小姐……会……罚……”她的言语透露着恐惧，夹杂着委屈。

无花从树丛间出现，问道：“小鱼进步了呀，居然把她弄哭了？”

“不是我，是小姐，可能要罚她不认真训练。”鱼解释道。

“哦哦，幸好我很努力，黑皮呢？”她并不关心罚什么。

她这样一说秋桐哭得更厉害了，鱼赶忙说道：“别拱火啦，他还在小姐那，替我们挨骂。”

“小鱼，她心术不正，会害死身边的人。黑皮是教官没办法，你最好别管她。”花花毫不避讳得说着，扬长而去，“唉，东良那个笨蛋怎么还不回来。”

“行啦行啦。”鱼敷衍道。

他看着眼前这个娇小的女子正哭得梨花带雨，她甚至没有反驳，鱼大概明白她的处境，多数时间待在小姐身边服侍，而其他人都不喜欢她，所以她才会有许多和他相处的时间。其实她也没有花花说得那么坏，只是一定程度上的蠢而已。

鱼试探性地摸了摸她的头，说着：“别哭啦，我不会不管你。”

“够了……”她用力得摇着头，“这道貌岸然的一切！她骗我，你也要骗我对吗？呜呜，我不要……不要做奴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