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战一个时辰,陇西城头双军白刃,城墙云梯间密密麻麻皆为汪部兵甲。
西南城一角,关中老卒背依阶州卒而立,周边围了十数汪家军。
“滴答滴答!”
关中老卒手中刀已经卷刃,血水顺着刀柄滴落,而其卖相也极其惨重,身负刀口六七,枪伤一二。
“碎娃,老汉今天怕是要交代在这儿了。”关中老卒不断喘着粗气,寻找着众人间的薄弱点,想送阶州卒去那城楼处。
“嘿!”
汪家军自然不会给二者喘息之机,蜂拥而上,乱刀齐至。
“顶!”
关中老卒一刀架三刃,双腿顺势下弯,起脚踹在迎面一卒的小腿处。汪家军向前倾倒,包围圈漏了缝隙。
“碎娃,就现在!”
关中老卒右手仍架刀,单臂将阶州卒拉扯掷出战圈。
“莫回头,跑起来,过了咸阳是长安啊!”
关中老卒顺势一扭,滑进架刀二卒的腋下,一刀刺穿一卒腹部,一肩背摔另一卒于身前,且顺势夺过其刀。没有任何华丽的身法,全是战场实战的经验,从应理城一路到天水军老卒活下了,但这个陇西城似乎是逃不脱喽。
阶州卒此刻哪敢回头,连滚带爬的跑向城楼处,那里是宋军大股部队最后的抵抗点,莫说什么回去救?关中老卒拼了命送他出来,若他死了可就可笑了。
“噗噗噗!”
刀斧落体三十六,关中老卒被剁成了几块,战事苦,几人回,保家卫国来嘛。
“踏踏踏!”
汪家军解决了关中老卒,快步向阶州卒追走,脚下全是软肉地,一步不慎便陷了血坑。
但双腿总比断腿跑得快,只是几瞬,一位汪家军已经追上了阶州卒,高举刀斧落其颈。
“当!”
长刀从侧横出,一只强有力的手臂将阶州卒拉上了城楼台阶,正当阶州卒心悸之时,那汪家军的头颅已经滚到了他的脚旁。
“去掌旗,旗若倒,唯你是问!”
曹友谅,守城军第一战力,三年成效的武艺奇才。
说话间,曹友谅已刀毙了三位汪家军,左右皆为心惧,不敢上前。
曹友谅退回台阶,护在曹友万身前:“二哥,只剩下百十来人了,撤入城中吧。”
“城门已破,汪贼内外夹击,困于石阶,倒不如在这开阔楼台处一战。”曹友万神色无异,听不出任何气短心惧。
“二哥,要不……算了。”
曹友谅这句话本应该早点说的,现在已经来不及了,百十来人根本杀不出陇西城,不过想来就算早点说,曹友万也不会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