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爷,这西夏皇宫的御膳确实不错呀,末将在秦州苦寒久矣,吃相有些失态,见谅见谅。”汪世显此次兵发中兴府,还未与蒙古人交战,实力保存完善,且他本人没什么家国之念,只想保住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至于换不换主子,对他来说都没有区别。
“汪使君,陛下听闻使君大义援夏,圣心大悦,对汪使君赞誉有加,凤翔护军的任命已经在路上了,还望使君为国尽忠,一片赤诚。”完颜合达举杯邀汪世显同饮。
“其实末将也知道相爷今日唤末将来是为何?末将确实是有心无力呀,秦州地广人稀,能凑的兵马已经全部在中兴府了,着实无暇顾及应理城,也请相爷看在末将如此诚意的份上,就不要再苦苦相逼了,应理是个死城,窝阔台志在必得,朝廷与之相争不划算。”汪世显丝毫不顾及形象,用衣袖拭去满嘴的油污。
完颜合达见汪世显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他也不好再找其他借口,毕竟守中兴府在即,汪世显的兵马用得上:“也罢,汪使君安心守城即可。”
“多谢相爷,末将告退。”汪世显起身大摇大摆的走出军帐。
“国公,汪世显这厮靠不住,只恐其临阵反水,反成蒙古人的助力。”陈和尚一脸厌恶的望着汪世显的背影。
“危国之际正值用人之时,汪世显虽然无忠君之志,但军才一等,是陕甘叫得上号的名宿,不可将其推向蒙古人。照如今的形势,应理城只怕……”完颜合达微微摇头,心思沉重。
“国公,末将以为还是要联合宋人,末将愿意率先锋骑南下应理,去书邀曹友闻共守此城。”陈和尚撩袍单膝跪地,心意决然。
“良佐之心,本帅自知,但本帅绝不会让你孤身涉险。”完颜合达为将数十载,所见的军中将领不下千员,唯完颜彝可称文武全才,国之栋梁,这样的人物完颜合达也是一直在精心培养,用于接替自己的位置。
“多谢国公忧心,但彝认为这是战局的转机,国公以为拖雷如何?”
完颜合达抬头看了一眼木梁,长叹了一口气:“仅以军事才能而言,放眼天下无出其右者,若是给他充足的时间,他这一生攻伐的地域绝对不比铁木真小,如此人物只可惜生在了别国呀。”
武将都有一颗好强之心,但完颜合达不得不承认拖雷的统兵之才百年难遇。
“末将也是这么认为的,故而末将要避其锋芒,攻其弱势。窝阔台初登汗位,急于建功立业,且他本身的统兵才能远不如拖雷,若是能在应理正面将其击败,蒙古军心必定大损,届时可为西夏续命,为我等争取时间。”陈和尚再次拱手进言。
完颜合达摇头一笑:“既然你心意已决,那本帅让你率五千骑兵应战窝阔台先锋部。”
“无须五千,五百足矣。”
银盔亮甲完颜彝,当学那张文远、陈子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