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一样,部族也没了,现在靠把子力气吃饭。”安五郎也不想多说什么,他的心中有很多的秘密,可他不想对这个初见面的同族袒露心扉。
“那就同是天涯沦落人了!”仆海倒是对此毫不介意。
开始大家还担心仆海的战马影响追击速度,跑了大半夜,大家发现仆海的羸马比别的战马更有耐力,更有冲劲,更有灵性,这下都对仆海产生了兴趣。
仆海极其擅长追踪,上百马贼经过,自然声势不小,遗留的马蹄马粪,踩踏的牧草树木,路上烧火做饭的火灶,在他眼中,到处都是留下的踪迹。
每到歧路,仆海在树上砍出标识,方便后来的骑兵追赶。
到了深夜,天黑的实在无法辨别道路,就在荒野中歇息一晚。
第二天刚亮,继续追击,过了一个时辰,就看到远方燃起的炊烟。
“马贼就在前方了。”仆海指着远处轻飘的烟尘,“前面五里处。”
顺着仆海所指的方向,四人凝神细看,才发现在五六里外的青烟。
策马上了附近山坡,借助灌木掩护,五人小心翼翼的接近观察。
山坡下一百多马贼正聚在一起,从他们的露营上看,颇有章法,将战马围在中心,四周分散露营,将掠夺来的人质夹杂其间,且在山岗上放出许多哨兵。
“的确是草上飞了,戒备很森严。”仆海认出了对方。
“怪不得敢闯驻操营,原来是这群悍匪。”安五郎耳闻过飞寇的凶名。
“冲下去,趁着他们没有防备,砍了他们。”金武章抽刀,蠢蠢欲动。
“戒备很森严,突击是不可能的,只要往下冲,他们就能发现!这些飞寇将战马放在中间,就是防止突袭和方便集结的。”仆海否决了这个建议。
“那就等韦镇保前来,他们很快就能过来了,到时候我们合击飞寇。”安五郎虽然想救出公岚,可是身边的这几个小子绝不能出一点意外。
“这个嘛!就不要想了,他们一定追不上的,也就是装模做样罢了,应该追到中午就会返回去了。”仆海算准韦镇保是不会参加战斗的。
“看来只能靠自己了。”主父元在盘算怎么将公岚救出来。
“我们五人肯定不是对手。”仆海赶忙掐灭年轻人冲动的火苗。
“你们等着,我去会会他们。”安五郎翻身上马,“去探探虚实。”
“一起过去吧!”仆海也翻身上马,准备跟上来,安五郎看到仆海,颔首执礼,他对这个小伙子有莫名的信任,可能从他的话语中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我也去。”金武章很兴奋的跟了上来。
“你就不要过去了,师傅过去诱敌,我们三人找个地方埋伏下来,出其不意的进攻,能有更大的收获。”任破奴心中有了破敌的策略。
安五郎愣了下,旋即明白任破奴的打算,“这个战术很好,选个好地方去。”转过身来,对仆海言道,“仆海,把我们带到这里,就完成了你的承诺了,按照此前说约定的,我的甲胄给你,你的皮甲就送给我吧!”
“好主意!”仆海喝彩,脸上浮现出兴奋的神采,“接下来的厮杀肯定很精彩,我都不想错过,不若我留下来和你们并肩战斗吧,每个头颅五十两银子如何?等结束后,我们算总账。”接着提醒道,“我可只要银子啊,不要刀币。”
“可以!”安五郎知道仆海绝不是简单人,明知道前面有上百人,要面临真正的厮杀,却毫不畏惧,却隐隐有对鲜血充满了渴望,绝对的善战之人!
“安师傅,莫要靠得太进,惊扰他们便可,箭法不用太准,让他们感觉咱们是镇保的队伍。”主父元叮嘱道,“安全最重要,唯有自保才能取胜,死人是没有任何机会的,这可是你教给我们的作战第一法则!”
“还是我去吧!”仆海毫无畏惧,悠闲轻松的样子,宛如出门散个步。
仆海跨上那匹黄瘦马,紧了紧皮甲,试了试手中老旧的弓弦,笑嘻嘻的言道:“你们看,我穿的这身破皮甲,骑的这匹驽马,一看就是镇保的队伍。”指了指四人,“你们这四人,鲜衣怒马的,这些马贼精着那,刀口上滚爬,那个是傻子?你们过去,一下就暴露了自己,不若我去,不过这次杀的人,算我的头上。”
“所有的人头都算你的!”安五郎见此很是心安,慷慨言道。
众人对这个仆海更是好奇,感觉此人更是深不可测,难以捉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