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辅国和夜歌慵懒的斜坐,看着众人的表演。
仆人端来酒水、果脯和点心,夜歌给屈辅国和自己斟满清酒,端起酒杯,和屈辅国对饮起来。屈辅国心情不错,刚才和皇帝饮了几杯酒,皇帝今晚庆祝他执掌卫府十年,表彰了他的功绩,还和他饮了几杯酒。
夜歌正在逗弄着盘踞在身边,五彩斑斓的巨蛇,这条巨蛇正轻摇头部。
夜歌知道这条巨蛇饿了,便拿出大块生肉来,扔在了地上,这条蛇快速的爬了过去,张开下颚,将大块的鲜肉吞下,到了此时,才看出来这条蛇的巨大。
“这么大了!”屈辅国有些好奇的笑道:“能不能把我活吞了。”
夜歌看着巨蛇和小侏儒,咯咯笑道:“才不会那,这条锦蛇乖得很,跟着我快十年了。你啊,是看我这条蛇不顺眼,总想做蛇羹吃了。”
王蛇似乎听懂了夜歌所言,顾不得慵懒,哧溜声钻到了床下。
屈辅国见此,哈哈大笑,一摆刚才精神不振,若有所思的样子。夜歌将酒杯斟满酒,递了上去,“你今晚似是有心事,不知道是谁惹到你了。”
屈辅国将酒一饮而尽,没想到酒烈,被呛得剧烈咳嗽两声。
夜歌如同对待孩童一样,给待人拍了拍后背,笑道:“味道怎么样?”
屈辅国又浅尝了杯中酒,“怎么?这酒中添加了薄荷,还是艾草?”
夜歌也饮下大半杯烈酒,“都添加了,自然味道不同,据说喝多了能让人如梦如幻,这可是大夏的酿酒之法,是我们高价从那边的商人手中买来的。”
“留着配方和方法!”屈辅国笑道,“酿酒发家也不错!”
夜歌有点惊讶,不过也能猜出大概来,“怎么,是不是姚家求皇上了。”
“姚家打算插手元馆,圣上有点顶不住太后的压力了。”
夜歌倒也不感到意外,“元馆日进斗金,姚家不盯着才怪那!那个姚武贪婪好色,我们这么给他送金子女人,还满足不了他贪婪的胃口,你打算如何应对?”
屈辅国眼中闪着狠厉,“若姚武还有非分之想,就除掉他。”
夜歌点点头,“大人有这个决心就好,我们派人去找姚武,告诉她,钱他可以拿,女人他可以玩,但是绝不能插手元馆,要不然,就会刀刃相加。”
“这事你来办吧!”屈辅国看着夜歌,很满意她的果决,似乎心事解脱,屈辅国随口说道。“月令,你今年有二十六岁了吧!”
听到“月令”这个名字,夜歌头脑恍惚一下,也许只有屈辅国记得自己的名字了,夜歌眼中流露出淡淡的伤感,“我出生在大正三年。”
“我比你刚好大十岁,按皇领历法,我出生在大成元年。”
“给我讲讲你的故事吧!”夜歌端起酒杯,和屈辅国干了一杯。“我在这里九年了,从未听过关于你的只言片语,你知道嘛,女人都是好奇的。”
“我的故事,没人知道。”屈辅国笑了笑,爱抚着夜歌的柔发,“我考虑要不要把故事讲给你听,月令多爱,这故事里可没多少欢乐,只是充斥着悲伤。”
夜歌听完,沉默的坐在那里,轻啜酒杯,“我的故事何尝不是?”
“我的故事尘封了二十年了,却从来没有听众,比我权势大的人没兴趣听,比我权势小的人,也不敢听。”屈辅国自嘲的笑了笑,“我没有朋友,也不敢有朋友,大家骂我权势熏天,心理阴暗,甚至有点变态,私下里喊我小恶魔吧。”
夜歌深情款款的看着屈辅国,撒娇道:“把我当做你的女人。”
“你先猜猜,我是什么出身吧!”屈辅国捏了捏夜歌丰满的双颊,笑道,“猜之前,我告诉你点线索,我是敃越人,这可是你们中土人眼中的荒蛮之地。”
“大人的父亲肯定是敃越部落的大人物。”夜歌信心满满的说道。
“哦!为何这么猜?”屈辅国惊奇的看着夜歌,从未有人会把他和大人物联系起来,自己是侏儒,丑陋而又卑贱的奴仆,众人眼中的恶魔。
“大人绝顶聪明”夜歌笑道:“能坐上屈辅国的位置,靠的可不仅仅是察言观色,阿谀奉承,皇帝身边的宦官,可都有这些本事,皇帝能信任擢拔你,是因为你能谋划,可皇帝身边谋士无数,大人不绝顶聪明,怎么能脱颖而出?”
“那为什么猜我是大人物的儿子?”屈辅国心中隐约知道答案。
“因为历史才是最好的老师,不读史,我们就不知道发生过什么,不知道怎么去解决,在你们敃越,除了那些大人物,哪里有人请得起老师的。”
“管中窥豹,也算是家学渊源了,月令,看来以后元馆就归你来掌管了。”屈辅国拍掌大笑,“你说的没错,我是敃越土领无疆的儿子。”
“啊!大人有如此显赫的身份!”夜歌面露惊讶。
“显赫?”屈辅国苦笑道:“你认为无疆会把我当做他的亲生儿子吗?”
“为什么不承认?”夜歌不明白,“自己妻子所生,难道不是自己儿子?”
“每个侏儒的父亲,都不会认为这个儿子是自己亲生的。他们不但不承认我,还认为我是恶魔,是上天派来的恶魔。”屈辅国被勾起了伤心的往事。
“他们决定抛弃了你,是吧?”夜歌轻抚屈辅国,似是安慰襁褓中的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