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少卿大手寻至那玄妙之处,偷偷把玩,笑道:“陆师姐尽管放心。”
周青芷瞥见动静,脸色微红,扭头就走,“夫君,妾身去楼上请孙师叔唉。”
天色,黑透。
紫荷居正厅,五人围桌而坐,安静用过晚膳。
陆安晴四女皆知师娘需清静调养,也未在此久待,纷纷起身去了浴房。
杜少卿收敛心神,端着碗碗碟碟,飞快打理夜间杂务。
出了火房之时,月色透过树影,在院里洒满了点点光斑……
他不敢独处,脚下急急,寻至二楼一间房内。
周青芷盘坐榻中还未修炼,瞧他一脸坏笑进来,奇道:“夫君怎未回房唉?”
“我不用去铺里帮闲,有大把闲时陪着两位师姐。”
杜少卿步近桌旁,弓着腰赏玩那玉瓶中插着的一枝奇花,“周师侄,距下回筑基,还需多少时日?”
周青芷微怔,沉吟道:“妾身前次尝试筑基,神魂仅略有不足,回来后又打磨了几月根基,……一两月,足矣!”
杜少卿飘身进了床中盘坐,微有迟疑,温声道:“这回,仍去常山剑宗筑基,如何?”
周青芷轻笑言道:“任师叔洞府内灵气充盈,远胜当年流云峰外殿之地,如此,自是最好不过。”
杜少卿看着对面那张精致的花容,诧异道:“怎这般爽快?小弟上回可是劝了许久。”
“夫君,此事,任师叔早已定下唉。”
周青芷见他利落去了灰衣,闭目言道:“况且任师叔也是师弟道侣,咱们何必将大笔灵石,便宜了外人!”
杜少卿颇为无语,暗叹:“这些婆娘,好藏得住事……”
五日后。
天色,大亮。
杜少卿扫净院里的落叶浮尘,抛飞木枝扫帚,急急寻至西厢房三楼。
清柯城距常阳坊市不过五六千里之遥,两位师姐久久不归,必是借机四处游玩去了……
他进了那简陋的房舍,叹道:“夫人,房里添置一套桌椅,可好?闲暇之时,你我也能对坐品茶。”
一道丰挺身影,静立窗前,淡然道:“碍事!”
杜少卿对此做不了主,唯有干笑了事,步至佳人身侧,悄声问道:“夫人是想要出外游历?”
孙凌瑶瞥了他一眼,舒心道:“何出此言?”
“你我夫妇心意相通,为夫猜到此事,又有何难?”
孙师姐在紫荷居待了几月光景,现今整日在窗前遥望,必是动了外出游历的心思……
“哼!”
孙凌瑶两手撑着窗格,略有犹豫,仍问了出来:“夫君,师娘好几日未出房门,有无大碍?”
杜少卿心中一跳,不久前才失了30丈方圆的神魂,两位师姐未归,他哪敢独自踏进师娘房门。
他蹲身近观妙景,两眼瞬间呆呆,宽慰道:“无需担忧,两位师姐定会寻到法子,压制师娘的伤势。”
孙凌瑶颔首,突地左摇右晃,眼见天际微露红芒,她颤了几颤,传音道:“为何不将双修的妙处,告知陆师姐?”
杜少卿吐口浊气,紧搂身前之人,凑耳道:“夫人向来大气,那婆娘……哎,为夫凭白向她讨要元阴,定要被她嘲讽一番,怕是还要吃上一顿抱揍。”
孙凌瑶心下叹息,回首看去,鄙夷道:“夫君好是记仇,不过是之前挨了陆师姐几句训斥罢了,怎能如此编排自家道侣?”
杜少卿大嘴堵去纠缠半晌,叹道:“夫人当日心甘情愿,咱们才能……,她从未言及于此,为夫愣头愣脑前去相劝,丢了小命太过冤枉!”
孙凌瑶嘴角微翘,默运妙法,与他缓缓拼斗,“我等筑基修士想要破镜,动辄需十几二十几年的勤修苦练,陆师姐寿元已过半数,若是为此耽误了道途,岂不可惜?”
杜少卿心神摇荡,默然少许,老实言道:“那婆娘若是发怒,需有夫人在场,还能护着小弟。”
孙凌瑶舒了口热气,目中颇为恍惚,颤声道:“哼,待妾身取完存货,再议!”
两人在窗前相拥,静观浮云游移,红阳渐渐升空……
杜少卿双腿微软,抱起佳人,到了床中盘坐。
孙凌瑶送唇与他品尝半晌,凑耳道:“夫君在此稍候,妾身这就去寻陆师姐。”说着,那大片景致瞬间为宝衣遮掩,随之飘出了房门。
杜少卿不料她如此行事,呆坐床中,神思飘忽:“孙师姐向来寡言,今日这是……”
耳边,忽有语声飘忽言道:“卿儿,师娘口渴,且取一杯清平解舞茶来。”
杜少卿心中一惊,慢慢理好灰衣,踏着木梯而下。
自家房门紧闭,透过窗格,可见两道身影对坐桌旁,在窃窃私语……
杜少卿进了火房,用二十四叶清平解舞泡好了灵茶,暗道:“紧守心神,以身窍护住神魂,当无大碍!”
他捧着玉盘,步至正屋前,高声呼道:“师娘,用杯灵茶,可好?”
几息后,屋内有娇笑声应道:“卿儿,进来吧。”
杜少卿望眼西厢房,见两道熟悉的身影并肩立于窗前,心中顿觉安稳。
他捧着玉盘,推门而入,躬身言道:“弟子还取了几颗银叶清灵果、六叶银莲果与师娘尝尝。”
杜柔侧卧床里,看他战战兢兢,莞尔笑道:“可,放下吧。”
杜少卿心跳咚咚,将玉杯、玉碟飞快放于桌上,埋头转身就走,“师娘,弟子还需抓紧修炼……”
身后,有语声飘忽问道:“卿儿,何时能筑得道基呢?”
杜少卿脑中陡然迟滞,脚下立时一顿,三两息后,遂又抬步而去,“师娘,弟子修行,从未松懈。”
“卿儿好生胆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