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 吴俭夜见章溢吴家存,与没有泗州军攻不下的城(1 / 2)

章溢刚刚返回府中,正坐在书房里一张大案旁,就着烛火光芒想着一些问题。

将军让他明日跟着一起去人间醉见一见沈家的人,也不知道沈家那边究竟是怀着怎样的打算,希望他们能够识时务吧!

如今,泗州军治下,将军的威势已经达到了巅峰,想必沈家商队主事只要不是太笨的人,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想要和泗州城本地商人那样威胁将军,就只能走向灭亡了。

想到此处,章溢对于泗州城本地的那些商人便没了什么好的印象了。

连大势都认不清,被眼前的一些利益遮住了眼睛,将来注定不会有什么大的作为。

即便有,只要将军在,也很难有什么成就。

洪泽城那边的商人,倒是可以联系一下。

章溢皱着眉头,拿起搁在砚台上的一支毛笔,摊开一张空白纸张,沉思须臾,便在空白纸张上写着:

何文辉、叶兑:

泗州开港招商,遇其难,本商诚意未足,将军因之怒,汝二人可试洪泽城商人,观其欲此州开港招商之事与?若有,则将军于此,非负之也。

又洪泽城他邑商人亦可参与此事,汝二人可便宜从事。

写完后,章溢便将此信笺折叠好,又搓成圆柱体状,装入一个密封的滚圆信筒中,接着,便差人八百里加急送往洪泽城中。

就在此时。

书房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章溢竖着耳朵仔细地听着。

“启禀家主,府外有一泗州城本地商人求见。”

章溢的脸上露出一丝诧异,“那人是谁?”

“回禀家主,此人是泗州城有名的布商吴俭。”

章溢沉默着,脑海中想着关于吴俭的相关信息。

他若是没记错的话,此人可是联合那些泗州城本地商人一起威胁将军的主要人员。

章溢的眉头下意识地一皱,“不见!”

“是。”

“等等——让他到大堂先候着。”

“是。”

吴俭为何要在这个深夜时分见自己呢?

章溢想不明白吴俭的来意,也琢磨不透吴俭此人。

不过,之前这吴俭跳得那么欢,就先晾上他一晾,待会儿他才能在谈话中掌握话语的主动权。

章溢既已决定,便从大案旁堆积的一撂书中,随意地抽出一本书,就着烛光开始悠然地翻看了起来。

与章溢的悠然看书不同的是,此时吴俭被章府下人迎入了里屋,在大堂候着,心中一直忐忑不安。

他被迎入大堂后,便在大堂里等着。

可是,连续三盏茶下肚,依然不见章溢的身影,这让吴俭的心里蒙上了一层阴影。

而吴俭的心,也开始更加着急了起来。

吴俭抬起头,看着就在他不远处站着的垂着头且目视地面的人,开口道:“不知章大人何时能出来一见呢?”

一直垂着头的章府下人闻言,缓缓地抬起头,目光平静如水,只是淡淡地回道:“家主正在处理一些事务,处理完就会来见你,还请耐心等候。”

吴俭的心猛地一沉。

什么处理事务,这不就是拒绝见他的托辞吗?

而且,他已经连续问了三遍了,得到的回复,都是这同样的话,这让吴俭的脸色有些难看了起来。

“那可否烦请这位兄弟,帮忙再去请示下章大人呢?就说吴俭有要事与章大人商量?”吴俭强行压着心底的怒气,脸上挤出微笑温和地说道。

章府下人定定地看着吴俭一眼,直把吴俭看得发毛,就在吴俭忍受不了的时候,才出声道:“行,那你在此先候着。”

说罢,章府下人便转过身去,背对着吴俭,然后在吴俭的视线中慢悠悠地走出了大堂。

吴俭见到这一幕,心中怒不可遏。

但他知道,这一次事情,可是事关吴家存亡,便反复在心中告诫自己,无论如何也要忍住。

小不忍则乱大谋。

时间可真是难熬,至少对于此刻的吴俭来说,便是如此。

他已经将大堂四周每个角落,都逛了几遍。

他的目光频频地往外张望着,希冀看到章溢的身影。

只是,每次都得到的是失望。

走着久了,便感到一阵口干舌燥。

一壶满满的茶水,竟然被他就这么全都喝完了。

这一刻的吴俭,脸上阴沉如水。

他来到章府,在这大堂里,根据他的估算,至少待了一个时辰多了。

可是,那章溢迟迟不肯出来见他。

莫非,这一次,真是天亡我吴家吗?

吴俭不知不觉间走到大堂门口外,抬起头仰望着无尽的夜空。

今夜无月,天上没有一点星光。

这头顶的夜色,可真像此时的吴家一般,看不到一点光明。

吴俭的心一点点地往下沉,他那本来高大的背,在烛火照应下,在此时显得有几分佝偻,脸上开始露出灰败的神色,目光开始黯淡无光。

忽然。

这时候,吴俭面前传来一道声音,“让阁下久等了,刚刚本官在处理政务,一时间忘了时间,还望阁下见谅!”

听到这声音,吴俭连忙抬起头,目光对向了正朝他走来的章溢,这一刻,吴俭的眼神露出了前所未有的光亮。

吴俭快步走到章溢身前,这一幕吓得章府的下人以为这吴俭欲对章溢不利,便纷纷从四周隐藏的角落里围了上来,排成一排,仿若一堵墙般,将吴俭与章溢自中间隔开。

可是,令在场众人想不到的是,这吴俭在离着章溢约莫三步远位置时,“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朝着章溢磕了三个响头,嘴里同时说道:“章大人,我吴家愿意参与到泗州开港招商一事中,分成比例按九一分,泗州军为九,我吴家为一。恳请章大人饶过我吴家,在将军面前为我吴家多美言几句。”

章溢此时面色有些错愕:“你之前不是......”

吴俭额头上布满冷汗,嘴里打着哆嗦:“那是小人犯了糊涂,小人想明白后,便连夜赶来求见章大人,只求章大人放过我吴家上下五十口人。”

章溢目光微眯向吴俭,沉默在那里,并不言说一句。

场中气氛,顿时显得有些紧张。

“我想知道,这是你一个人的意思,还是泗州城本地商人的意思?”章溢忽然望着吴俭问道。

吴俭闻言,急忙道:“回禀大人,这都是小人一个人的意思。小人迷途知返,还望章大人给小人一个机会,给我吴家一个机会。”

章溢陷入了沉思。

这吴俭前后态度竟然如此千差万别,若说没有人点醒他,章溢自是不相信的。

不过,泗州城本地商人有人愿意参与到泗州城开港招商一事中,至少在某种程度上保住了将军的颜面,虽然不多。

但章溢相信,人都是趋利的,泗州本地商人之后肯定会找上这吴俭,要他给一个说法。

到时候,恐怕泗州城本地商人,就会来求见自己了。

吴俭看到章溢并不答话,心中开始紧张了起来,他的心口处一直在怦怦直跳,仿佛心脏就要跟着跳出来一般。

良久。

章溢淡淡地对吴俭说道:“识时务者为俊杰,你很不错,知道迷途知返。我希望你参与到泗州开港招商一事后,可别想着以后随意离开。此外,我泗州军会与你吴家签订一份协议,如若你吴家违背了协议,我泗州军五十万人肯定不会饶过你吴家上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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