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潜脸上的表情凝固了几秒,“不可以?”他没想着否定。
“只要法律允许,你喜欢男的都可以啊,我能管得了你嘛。”
“那你问那么多干什么。”程潜起身要走。
“你谈过恋爱吗?追过人吗?”
“???”程潜把一排问号打在脸上。
“小心翼翼四个字,你会写吗?”
“沈时钧,你中邪了是吧?”
“恋爱,不少;追人,没有;小心翼翼你不会写,你的恋爱字典里只收纳了———漫不经心。”沈时钧好整以暇地看着程潜。
“你很了解我么?”程潜微一眯眼。
“那可不是,你身体里毕竟流着老子的血啊!”沈时钧吃完甜品,满意地一擦嘴。“走吧。”
“你说完了?”程潜莫名,还以为他要发表什么长篇大论。袖子都撸起来了他结束了。
“说完了啊。你知道现在线下脱口秀一张票多少钱吗?你还想听几块钱的,先给钱!”沈时钧边往外走边打电话。“老田田,来接客了。”
车上两人各自看着手机,暗潮汹涌。
“好了好了,我就这里下,去下一场了。祝你俩过个美好的周末。”沈时钧摁开车门,想了想又凑近程潜,
“小心翼翼通常是因为害怕。我是说,活到这年纪了,能经历的都经历了,最可怕的东西,是那些你一无所知的。”下一秒,沈世钧又恢复往常语调。
“哎呀妈,和你呆久了我也神神叨叨的。拜拜,seeyouonmonday。”
太过瘾了,看着程潜看不惯他又干不掉他的眼神,兴奋到搓手手。
和程潜认识二十多年了,从小学到大学,从朋友到“工友”,论学习、吵架,沈时钧的战绩都极其稳定,可谓是未尝一胜。
不过饶是他也没想到,程潜会哑口无言到这个地步。他不过就是连蒙带咋唬。
事已至此,先喝为快。沈时钧步入夜店,拉开他周末夜晚的真正序幕。
~~~~~~
去xx的沈时钧。程潜被那个石沉大海的信息和沈时钧一顿乱拳搅得心烦意乱。
因为他说得该死的对。
他一直在确定那是什么。
是空前绝后还是司空见惯;
是止于一个瞬息还是无穷;
是伟大或平庸。
给事物命名是与这世间万事万物打交道的方法,你首先要观察ta,你要知道ta是什么。
情感也一样。
所有不被认识的情感都不会消失,它一直积蓄能量,像火山,或者热带气旋,被困在潜意识和神经系统里,
直到它势不可挡,奔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