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芝莞就算了,带队装满硫磺的船队回来打自己?他有病???
对于土著野人,朱由樻并无太大好感,但只要对方愿意亲近自己,服从王道教化,那就可以相安无事。
可惜自从船队靠岸,兵马在滩头登陆之后,土著野人就都跑进了附近的山区里,派人去找又害怕被伏击,暂时只能作罢。
今夜真要是他们前来偷袭,那就是将自己视为眼中钉了,打算除之而后快,自己断然不会坐以待毙。
“茂林!”
“末将在!”
“情况如何?”
“回王爷!大营内外出现数百敌兵,从穿着打扮与说话上判断是土人,高将军已经率军迎战去了,现胜负未知!”
曲宽,字茂林,是朱由樻的牙将,主要负责掌管五十人的亲兵卫队,任务就是确保朱由樻一家的安全。
而高峰作为统兵大将,指挥三百人的“大军”,用以征讨敌军,这二人也是朱由樻得以征服堪察加半岛的主要倚仗。
朱由樻心里很是担心,太子也不清楚岛上到底生活着多少土著野人,只能叮嘱朱由樻多加小心,尤其是入夜之后,千万让手下严加戒备,谨防敌军偷袭。
来到新封地,朱由樻也是这么做的,奈何手下并非精兵,也就能凑合用而已。自己再怎么担忧,等到事发了,也无济于事。
光用耳朵听,朱由樻就能判断出对方已经攻入大营了,而且很会挑时间,就是在他与两位郡王兄弟分家之后再动手。
但不管敌军来自岛上何处,都要将其击退,否则自己与崇国子珉便要跳海喂鱼了,重演赵宋那悲惨的一幕。
太子说过,赵宋从开国伊始,便是一路下坡,最后被檬古海军提督所灭,简直是天大的笑话,着实是咎由自取。
朱由樻不想成为第一个被土著野人打死的大明藩王,更不想成为其他藩王眼中的笑话,便决意与来犯之敌决一死战。
来一百也好!
来一千也罢!
统统都要击退!
不然今夜便是自己与子珉们的死期了。
“给我上!不准后退!杀一个敌兵,赏十两银子!”
高峰带着刚刚集结起来的约二百守军正在与攻入营寨的一群土兵进行厮杀,只是守军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来佛郎机都来不及装填,就跟土著野人混战在了一起。
这个悬赏金额高峰也无法定得太高,万一杀了数百人,回头自己又如何向王爷索要赏银?
听说杀敌有赏,守军闻言便士气大振,只是对方也来者不善,并非前来送人头的等闲之辈,双方居然杀得难解难分。
这也难怪,高峰手下的三百士卒,只有五十是前官军,其余都是应召入伍的青壮,在京城练了一阵子就登船北上了。
若是不加训练,只怕连眼前这般阵势都招架不住了,即便如此,也被对方打得连连后撤,狼狈不堪。
高峰挥动手里的腰刀,连杀两个敌兵,然后观瞧战场情况,居然发现对方比自己的兵力还多,隐隐占据了上风。
“呜……”
就在此时,悠扬的号角声忽然响起,挡住正门的车辆被敌兵用力拉开,眼见敌军马卒从正门鱼贯而入,高峰陡然觉得大势不妙。
等这股敌军冲至近前,高峰这才发现,对方骑的居然都是头上有巨大鹿角的雄鹿!
这种雄鹿体型硕大,单单看上一眼,便可以推断出其重量不亚于本土的一些骡马。
最可怕的不是敌军马卒,而是雄鹿头顶那对无比巨大的鹿角。
这些动物低头冲锋,往往让守军士卒猝不及防,连连被鹿角顶死顶伤。
动物的反应速度远远高过寻常之人,也就经验老道的猎人能够克制。
守军士卒还想用刀来劈砍鹿角,结果没等砍到目标,自己就飞到了半空。
没过多一会儿,守军防线就被这股突如其来的敌军打得千疮百孔,乱作一团。
此法也行???
高峰见状不由惊愕不已,一时还想不出甚子办法来阻止。
眼见形势急转直下,崇国兵马被杀得连连后撤,高峰也一筹莫展。
“轰……”
突然炮声炸响,正在刺杀的敌兵被炮弹命中,连人带鹿栽倒在地。
“速换子铳!”
“放鸟铳!”
“啪啪啪……”
朱由樻知道这是千钧一发的时候,便决定御驾亲征,带着曲宽的二十个亲兵以及集合过来的三十多士卒赶赴主战场。
他们还带来了两门小佛郎机,鸟铳装填好之后,也瞄准对面的敌兵频频开火。
尽管是夜战,不过双方距离很近,而且周遭还有数十堆篝火照亮,瞄准起来并不困难。
土著野人顿时被打死打伤二十余人,骑鹿作战的士兵也被轰翻了三个,见状不由大为兢惧。
“轰……”
借助于子铳的优势,佛郎机的装填速度非常快,发射频率要比训练有素的鸟铳手还快两倍不止。
不等敌军向这边发动疯狂的反扑,两门佛郎机便先后开火,再次喷出象征复仇与死亡的烈焰。
某太子认为,在对土著的战争中,只要藩国兵马对火器运用得当,便会利于不败之地了,个别蠢货除外。
“给本王杀!”
见到佛郎机的强大威力之后,朱由樻便心神大定,指挥炮手们迅速装填子铳,对着敌军狂轰不止。
在意识到此物十分厉害之后,刚刚冲上来数十个土著野人还想端掉这出临时炮位,结果遭遇了佛郎机第三次开火,顿时被葡萄弹打倒一片。
土著野人并不清楚火器的威力,更不知道佛郎机的厉害,这才在进攻时吃了大亏。
一连发动了两次冲锋,最终付出死伤五十余人的惨重代价,也没有得偿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