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根号压力测试第一回！管道压力3大气压，阀门开启！”

“电路测试第一回！全开关全负荷准备，开！”

“推进力系统试运转，8%出力！”“记忆金属膜通电准备！”

船坞中，北美研究所正在对摩根号做最后的检测，技术人员们大声呼喊，数以千计的电缆和摩根号接驳，几十台仪器国绕着它闪动。北美研究所的技术人员们全神贯注于自己手中的工作，把不相干的事完全排斥在外。

十分钟前，基里尔三人组跟着阿比奥顿一并来到了阿瓦隆——由六座海上浮动平台组成的不落平台，作为这次深海勘察的基地，它们能够抵抗海上的12级大风甚至海啸。

阿比奥顿说，阿瓦隆是亚瑟王传说中的重要岛屿、凯尔特神话中的圣地，亦是遗世独立的幻想乡。他们为这里命名阿瓦隆，意思是说它们是绝对的的不朽之岛。

“不过按照一般故事的惯性来说，起这种名字，还敢号称绝对不朽的，到最后肯定是要沉的，你信不信？”

马克西姆盘腿坐在船坞的角落里，旁边是同样盘腿而坐的伊凡，船坞中间的光在混凝士壁上投下他们长长的影子。他们都已经换上防水的作战服，作战服表面是极薄极细的金属网膜，这种东西形成的静电屏障能帮他们抵御诡异的精神冲击。

“哦，还有这种说法的吗？”

伊凡一边擦拭着手中的刀，一边淡淡地回应道，

虽然他有在认真听马克西姆说话也有在认真回复，可他那副一脸淡然的表情真的会让人觉得他是在敷衍回答。

基里尔没跟他们坐在一起，那个骚包正在检测摩根号的钢铁平台。聚光灯照得他汗流浃背，金发像火一样红，汗顺着肌肉的缝隙流淌。他大声地吩咐技术人员做什么，北美研究所的技术人员中很多人没有在当地诡秘研究院进修过，俄语并不熟练，基里尔跟他们说话就用英语和俄语为主，夹杂这几天新学的当地口头禅。这种语言就像一锅杂煮，马克西姆听不清楚，只看见基里尔时而皱眉时而竖起大拇指，时而笑着拍拍技术人员的肩膀。

“他是喜欢那种感觉吧，团队合作，汗流浃背，自己在一群人里很重要。”伊凡望着基里尔的背影，“可我俩不能给他这种感觉。”

“对啊，同志你无口无心无表情，整个一三无少年，而我就不一样了，”马克西姆握住拳头收回胳膊，隆起自己的肱二头肌，“真实猛男不虚一切，没有什么是一刀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先来一击背刺再补一刀。”

“背刺…可还行，”伊凡回想起他们一起在华夏京城地下执行任务那一次，他和象征死亡的天使爱瑟瑞尔一顿操作猛如虎，直接一波爆发流带走沙利叶，然后爱瑟瑞尔给了他一记背刺。

正在他考虑是同归于尽还是与敌皆亡的时候……好吧这两中选择似乎没什么区别，但是伊凡想不出其他的办法，或者说他能用自己换掉敌方一个序列二级别的诡异已经是血赚了。

然后马克西姆上来就赏了爱瑟瑞尔一记背刺，正在叙旧的两人甚至从头到尾根本没有察觉马克西姆的存在，就在伊凡认真思考是交易一条胳膊反打还是交易一条腿反打的时候，马克西姆已经拔出武器对着爱瑟瑞尔跳了一场街舞，完了那象征死亡的天使就倒下了，只剩下伊凡在旁边一脸懵逼，虽然他大脑宕机的时候表情与一脸淡定也差不多。

后来写任务报告的时候，校长亲自找他谈话，谈话的大概内容是希望伊凡将马克西姆独自击败爱瑟瑞尔这段稍加修改，改为两人合力，这样一来，神秘学圈子内所有人或多或少都会以为是伊凡独自击败了两只龙王，而马克西姆一路躺赢。

反而是马克西姆的功绩大多被他所抢走了。

虽然不解，但毕竟是校长的要求，伊凡还是答应了。

现在想来，当时就算是没有那先发制人的一记背刺，爱瑟瑞尔十有八九也不是马克西姆的对手，而能够正面击败序列二级别伟大诡异之一的马克西姆，如今自称最强调查员似乎也没什么不对，而校长让他在任务报告书上作假，十有八九也是为了遮掩马克西姆的锋芒，免得他过刚则易折。

自己真的得感谢这位好同志，若不是他，想来无论是自己还是爱瑟瑞尔，结局都是会死的吧？虽然对一名天使而言，活着可能反而更屈辱。

伊凡望着被乌云与浪潮遮掩的大黑天，如此想道。

“对了，基里尔是社团负责人，同样你也是社团负责人，可你跟他区别就那么大。你这样完全不往人群里钻，到底怎么管理社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