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
在昏迷之前,十方只听到一声:“该死的臭苍蝇,不准偷吃拓跋哥和牧云哥的饭……”
“臭苍蝇?!”
等十方再次苏醒过来,就觉得头疼如裂,但等他看清楚眼前的情景,差点又一头栽了下去。
就见破窑里多了三个人,那个小女孩儿如今直直躺在地上,旁边跪着两个面黄肌瘦的小男孩儿,同时一脸担忧地望着面前一个长相凶恶的大和尚。
“师……师父?!”
等十方看清那大和尚的长相,就觉得心肝都要裂开了,那大和尚不就是在黄觉寺中自己的师父静空吗?!
十方本能就想扭头飞走,但眼前的情景却又让他好奇心起。
只见静空用手抵住那小女孩的头顶,脸色苍白,额头不停冒出汗珠。
“这不是边巴西卜说的曾经有个大活佛救了央金娜索吗?难道救了央金娜索的是师父?!”
这下十方可抑制不住好奇心了,但他不敢太靠近静空,只能高高飞在空中,等着一对儿眼睛盯着下面。
“不可能吧,师父竟然会救人,这怎么可能呢?”
尽管十方实在难以想象眼前的情景,但随着静空一声阿弥陀佛,小女孩吐出了毒水,叫了一声拓跋哥和牧云哥,十方也不得不信,眼前的确就是当年央金娜索中毒被救的情形。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啊?!”
十方满腹疑问,直到静空起身出了破窑,十方这才忙不迭的跟在静空的后面。
等飞出来,就见静空大踏步直奔西北,十方全力在后面跟着,等到了一处空地,就见静空突然哎呦一声惨叫,而后坐倒在地,伸手一拉身上的灰布僧破,露出筋肉如虬的肩头。
就见静空肩头之上,粗糙的皮肤猛然开裂,显出一道三寸长的口子,但却并没有血水流出,只是在那裂口皮肉上,爬着几条灰白色的小蛆虫。
“阿弥陀佛,罪孽,罪孽!”
静空轻轻抬手,将皮肉下的蛆虫轻轻拿起,而后一只只放在地上,这才将僧袍穿好,刚想起身,突然一转头,冲着十方厉声喝道:“你怎么跟来了,你都看到了吗?”
本来静空就长的凶恶无比,而十方最怕的就是自己这位当年的师父,因而这一声大喝,十方好悬没吓死,但这时,就听身后响起个小男孩儿的声音
“大活佛,我想求大活佛教我这密传气功之法!”
十方这才发现,原来那个叫拓拔灲的男孩儿就在身后,尽管也被静空一声大喝吓的不轻,但立刻就跪倒磕头。
“你想学大冬宫寺的气功?”
静空望着地上跪着的拓拔灲,脸上阴晴不定。
“是,弟子想学!”
“为什么?”
“因为可以不用药石,就能治病!学会了,就能给得病的人治病。”
拓拔灲小声回道。
静空只是望着拓拔灲,脸上看不出喜怒,但眼中的神色却从起初的惊怒渐渐变得柔和了。
“你是想学气功,治病救人?”
“是,弟子想学,望大活佛成全,古骨龙城只有一个米大夫,已经上了年纪,马上就要回家乡了,而且这里只有沙子,不产药石,等米大夫一走,就没人会看病了……”
拓拔灲虽然声音诺诺,但语气却极为坚定。
静空又看了半晌,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依贫僧看,你不是为了别人,而是为了方才那个小丫头吧,如果是这样,那你可学不得气功!”
“为什么?!”
拓拔灲不解的望着静空。
“因为密传气功,需一生保童子之身,皈依佛门,方能习得,其过程,更是凶险无比,而你心中是为一女子,恐怕会坠了歧途。”
“不是吧?这是我师父静空能说出的话吗?劝别人不要误入歧途,他绝对不是静空,也不对啊,就我师父这模样,估摸天下也再找不出一个像他这么凶的和尚了,这分明就是静空,我绝不会认错的,难道,我师父还有个什么孪生兄弟吗?”
十方正在胡思乱想之际,拓拔灲也低头思索,而后回道:“大活佛,弟子不怕凶险,如果大活佛能教我气功,我宁可拜大活佛为师祖,自此拜入沙门,一生保童子之身。”
“你当真下定决心了?”
静空又问道。
拓拔灲这次坚定地点了点头。
“虽然我答应娜索妹妹长大了要娶她,但如果还没长大,她就死了,不,我不想她死,我想她好好活着,就算我食言了,还有牧云弟弟陪她,我下定决心,愿意跟大活佛习练气功。”
虽然拓拔灲语气坚决,但静空却摇了摇头。
“小子,男子汉大丈夫当一言九鼎,一诺千金,你既然答应娶人家为妻,又怎能毁约,如果你连自己的承诺都做不到,我佛又如何能相信你会一生敬佛,准你皈依沙门呢?”
“这……”
拓拔灲没想到静空会说出这番话来,当然,十方更想不到了。
“大活佛,如果我承诺,从今往后,除了娜索,我再不毁约食言,当真做到一诺千金,大活佛能收下我吗?”
拓拔灲近乎于恳求般说道。
“哦?你当真决定如此?”
“是,弟子决心如此!”
“那好,你发个毒誓来,如果今后再有毁约食言,又当如何?”
“大活佛在上,如果弟子再有毁约食言,就让我万虫噬身,最终被吸干全身血肉,化为一具骷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