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羽蝶园之内,方万秋的女儿阿源剑刺东南王司徒似,随着司徒似的身体缓缓软倒,旁边已经被长剑透胸的方万秋却是口喷鲜血,惊叫一声,“阿源,你怎么又回来了?”
“爹爹!”阿源哭叫一声,也顾不得扎在司徒似胸口的小剑,转身要来看方万秋伤势如何,正这时,方才撤出蝶园的刘副将已经带着弓手和无数兵士,冲进蝶园,刘副将一看一个白衣女子剑刺东南王,是张弓搭箭,弓弦一响,一只狼牙箭如电一般,就到了阿源的身后。
“宁宁!”
眼看着阿源就要被一箭穿心,就见有一高一矮二人,也从断墙跳进蝶园,二人瞬间就到了近前,其中那矮子一提手中刀,凌空一挡。
半空中响起一声刺耳的金属撞击之声,就见刘副将射出的那支狼牙箭竟然射穿了矮子手里的钢刀,而后噗的一声,再次扎进了阿源的后背,鲜血瞬间将白衣染红。
而阿源也身子前倾,朝着方万秋就倒了下去。
与此同时,那高个子也手提长枪,到了方万秋近前,刚喊了声“瓦王”,一看阿源中箭,慌忙用手一扶。
十方这才看的清楚,扶住阿源的正是丘山丘鹏飞。
“阿源!”方万秋一看女儿中箭,血染白衣,不禁又吐了一大口鲜血,这时就听丘山大喊一声:“张显,你背上宁姑娘,我背上瓦王,快走!”
张显用钢刀挡刘副将的狼牙箭,本以为能救下阿源,哪知道狼牙箭竟然射穿钢刀,一时间张显也有点发傻,这时一看阿源中箭,眼睛都红了,刚想提着带孔钢刀,上去和刘副将拼命,但被丘山一声大喊,这才醒悟,急忙转身,从丘山怀中接过阿源。
而丘山一俯身,刚想去扶方万秋,却听刘副将大喊一声:“贼子想逃,快放箭,莫要让一个贼人逃脱!”
就见刘副将身旁那些弓手,个个张弓,箭头就对准了丘山几人,刘副将一声令下,刚要放箭,就听世子司徒构突然大喊一声,“刘副将,给本宫住手!”
刘副将这才转头一看,就见世子被一个丑鬼给拎着,也站到了方万秋和丘山的旁边,在这丑鬼旁边,还站着一个长相极为俊俏的文生,但却手提长剑,架在司徒构的脖子之上,吓的刘副将又急忙喊道:“先别放箭,小心世子!”
原来十方一看刘副将竟然一箭穿刀,还能把阿源给射倒,才知道这刘副将绝非寻常之辈,又见那些弓手已经对准了方万秋等人,真要乱箭齐发,方万秋和阿源本就重伤,必定立刻就会被射成刺猬,而丘山对方万秋忠心耿耿,必定不会弃主而逃,弄不好也会被射死当场,因而十方顾不得多想,上前一把拎起司徒构,就挡在了方万秋众人的面前。
丹杏也害怕十方有个闪失,因而提剑也护在旁边。
刘副将一看世子被劫,当即喊道:“尔等匪类,速将世子安全放回,如果世子有什么差错,尔等皆死无葬身之地。”
十方压根就没搭理刘副将,只是提着世子,冲着丘山说道:“丘大哥,眼下非讲话之时,快背上瓦王,随我一起逃出去再说。”
丘山只回了句:“多谢兄弟了。”而后一俯身,就想去背起方万秋。
哪知道就见方万秋突然伸手,将胸口的长剑一把拔出,瞬间鲜血四溅。
“瓦王!”丘山和张显同时惊声叫道,十方、丹杏和司徒构也不禁侧目惊瞧。
“爹,爹爹!”张显背后的阿源更是颤声喊道。
阿源虽然后心中箭,但因为被张显的刀挡了一下,箭势大减,尽管也伤的不轻,但并没能一箭致命。
但方万秋却已经是重伤难治,只是因为司徒似的长剑一直插在胸前,并未拔出,故而阻挡了鲜血流出,再加上他本身武功高强,故而一直提着一口气,但此刻他自拔长剑,前胸后背瞬间鲜血蹦流,十方众人都明白,这剑一拔,方万秋是神仙也难救了。
“瓦王!”
“老祖宗!”
丘山和张显同时跪倒在方万秋面前,就见方万秋脸上微微一笑,颤巍巍说道:“丘山,张显听命!”
“是!”丘山此刻双目含泪,和张显同时应道。
“十方乃是我之亲儿,我死之后,盐漕二帮,杂役四庙,七大瓦子,皆要奉十方为主,你等要忠心辅佐,所有帮众,如生二心者,以谋逆僭越论处。”
“丘山尊瓦王命!”
“张显尊瓦王命!”
“等等,方万秋,你是真要让我一起陪葬吗?!我根本就不是你儿子!”十方一听,这时候也顾不得任何了,当即大喊出声。
方万秋慢慢抬起头,浑浊的右眼望向十方和司徒构的方向,脸上真露出了一副父亲看儿子一般的慈爱神情。
“儿啊,爹爹和你娘对不住你,不能陪在你身边了,你要好好,好好地活下去啊,阿源她是你世上唯一的亲人了,你放过她吧。”
说着,方万秋伸手拉住了平安姬的手,低头望着平安姬的尸体,缓缓唱道:“人生五十年,如梦亦如幻,世事无常,譬如朝露易散,月影倒悬,熙熙攘攘,也不过一场浮生梦幻……蝶儿慢走,为夫来了。”
说完,就见方万秋口鼻和胸口的鲜血奔涌,身子就倒在平安姬身旁,气绝身亡。
“瓦王!”
“老祖宗!”
“爹……爹!”
丘山、张显和阿源同时哭喊出声,而十方却是整个人都傻在了原地。
“贼首已死,尔等还不快快放了世子,再要耽搁,让尔等死无葬身之地。”刘副将一看方万秋身死,又大声喊道!
十方这才抬头一看,刘副将还有那些弓手依旧瞄着这边,便冲司徒似说道:“世子,十方恳求你下令,让他们放丘大哥和阿源他们平安离去,十方必定不会伤害世子分毫!”
司徒构闻听,当即喊道:“刘副将听令,闪开道路,放他们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