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方此刻心中再无杂念,刚想跟丹杏说说自己的真实想法,但这时,却见一个下人来报,说秦先生有要事求见。
十方和丹杏都是一愣,心说秦牧去而复返,必定又有什么大事发生,因而二人就没继续说下去,而是立刻吩咐请秦牧进来。
就见秦牧也没带随从,一个人急匆匆进了花厅,脸色极为难看,到了十方和丹杏面前,也没行礼而是直接说道:“十公子,不好了,你吩咐让在下去请的阿丑姑娘也不见了。”
“什么?阿丑也不见了?”十方这可真没想到,竟然连阿丑也失踪了,因而急忙问道:“先生,所言当真?这从王府到歇马店距离可不近,短暂片刻,先生是如何能这么快就得知阿丑也失踪了呢?”
秦牧这才说道:“这是千真万确,方才女王下令封山,各处查点异常,歇马店这才发现公子带来的阿丑姑娘人没了,只是因为路途远,故而还没报上来,方才在下刚要派人去往歇马店,女王就派人送信儿过来了。”
十方一听,起身就想出门,秦牧说道:“公子莫急,歇马店这次并没有出人命,只有阿丑姑娘一人不见了踪迹,在下已经安排轿辇,随公子一同前去。”
十方一边往外走,一边也没忘了冲秦牧回道:“那可有劳先生了。”
丹杏自然也要跟着,因而三人乘了辇,急急直奔歇马店而来。
一路上倒也没出什么变故,只是从灵隐山定到歇马店距离本就不短,而且下山后还要乘船过西子湖,故而路上十方就问了秦牧阿丑是如何不见了的,但秦牧也没亲眼所见,只是回道:“在下也并不清楚详情,只是听下人回报,但还有一件蹊跷,那就是除了阿丑姑娘,还有一人也失踪了,就是那涌金门票房的门官,不过也没有出人命。”
“门官也不见了?”十方倒是一愣,心说这门官怎么也失踪了?
但没等十方再问,秦牧自己就说道:“这门官其实就是在下的手下,之前就是他送信儿说有徽州梅家的三少爷来了半山,当时在下就知道是有什么人冒名,恰好这时伯英和祈恩来报公子上了菊花台,故而在下才和世子赶来见了公子,而门官就让他自己回去了,连在下也没想到,他也会失踪。”
十方虽然早就想到秦牧是因为潘伯英而来的,但却没想到原来那门官也是他的手下,一听秦牧说当时他就知道是有人冒名,也不禁奇道:“先生难道真有神机妙算之能?”
没等秦牧解释,丹杏就说道:“这可不是秦先生会算,而是韩颜臣无知,这徽州梅家的甲酒坊和秦先生的琥珀山庄乃是当今青铜王朝最大的两家酒坊,彼此以长江为界,双方早定下,秦家二红不北上,梅家甲酒不过江,乃是死约,梅家多少年就没有人南过大江的,那韩颜臣却自报梅潭秋,哪能骗的过先生。”
十方这才知道,原来其中还有这等缘故,但他现在满心思都是阿丑为何会失踪,也就没再多问,等他们过了西子湖,穿过观湖地到了歇马店,已然是三更过半了。
尽管夜深,但整个歇马店却是灯火通明,一个休息的都没有,上上下下所有人早早都跪在门前,是乌压压的一大片。
见秦牧到来,众皆口称求酒王饶命。
秦牧也没搭理众人,急匆匆命人带十方和丹杏就去往阿丑之前住的房间。
等进了门,十方见一切完好,并无任何异状,似乎阿丑并不是被什么人劫走了,倒好像是自己出走了一般。
这时秦牧也带着之前伺候阿丑的丫鬟进来,这丫鬟看年纪不过十五六岁,此刻早吓的脉都没了,趴在门口,抖作一团。
丹杏上去询问,见她惊吓过度,只是哀求饶命,丹杏问了半天,都是前言不搭后语,答非所问,气的丹杏当即怒道:“你只要如实说出经过,我可以向秦先生求情,保证你平安无事,但要是再这般胡言乱语,那秦先生真要按半山规矩处置,我可就不管了。”
那丫鬟听丹杏这般一说,这才哆哆嗦嗦说了经过,原来她也不清楚,阿丑自从进了房间,就不让她伺候了,只是午间送饭的时候,见阿丑还在房里,但等晚上再来询问阿丑要吃什么的时候,人就没了,她当时就上报了,整个歇马店也找遍了,都没见到人。
最后她才又说了句,午间她来收拾餐盒时,见阿丑双目红肿,似乎像刚哭过一般。
丹杏又问了半天,见实在是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便想让人带她下去,但这时却听秦牧吩咐道:“尔等先将她羁押在地牢之中,等女王发落。”
那丫鬟一听,当即又跪下,哭喊求饶,丹杏因为方才已经做了保,便冲秦牧说道:“先生,方才我已经答应过她了,不加追究的。”
但秦牧却回道:“这可不是在下驳仙子脸面,歇马店是由女王掌管,在下也做不了这个主。”
哪知道秦牧话刚说完,就听这丫鬟惊叫一声,“不,我不要被吸干了血再活活被咬死。”而后就如同疯了一般,从地上爬起来,在十方面前一闪而过,人就从阳台一头栽了下去。
十方本来一听这丫鬟说吸干了血,就是大惊,但他可没想到这丫鬟竟然会跳楼,等他反应过来,再伸手去抓,却只抓到那丫鬟的袖口,只听刺啦一声,手里只剩下半截袖口,那丫鬟已然坠下高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