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谁啊?”
“一个是当时去泉州学艺未回的蒋毓技,而另一个就是当时去往华山混元教请黛靡姐姐的贺员外。”
十方刚说完,在场的所有人都是心神剧震。
“真凶在等毓技和我?难道说他下来就要对我和毓技下手了吗?”贺立业一脸的惊慌失措。
十方却摇摇头,“我想,真凶可能暂时还不会对员外和大少爷不利,但,这只是暂时,因为你们很可能是他最后的两个目标。”
贺立业听完吓的倒退两步,连双唇也不停地打颤,“这,这到底是为什么?难道他真是为了给尹婆婆报仇而来?”
“其实本来我也以为真凶是为了替尹婆婆报仇而来,但既然真凶为了把我们误导到红鸾身上而特意让我们入梦,那尹婆婆自然就不会是真凶杀人的真正动机,他如此的精明狡猾,是绝不会自己主动暴露动机的。”
“的确如此,否则真凶第一个要杀的必定是始作俑者的杨毓成,而不是贺夫人,更不会杀和尹婆婆丝毫无关的沈毓授,却一直都没对杨毓成下手。”黛靡也点头赞同。
十方又说道:“除此之外,真凶当初杀死贺夫人之时,正是贺员外从顺安回孝仓的日子,所以我想,真凶选择这个日子第一次杀人,也是刻意为之,为了达到特殊的目的。”
“特殊的目的?什么目的?”
“很可能,是想要让贺员外能够第一时间出现在真凶面前,从而好能欣赏贺员外因恐惧而露出的绝望神情,就好像真凶表演了一出恐怖至极的傀儡戏,之后就站在台上,笑着,面对面望着台下的观众露出无比惊恐的神情,他才能得到无比的享受。”
众人听十方这么一说,脑海中都浮现出笑面傀儡那恐怖的笑脸,顿感不寒而栗。
十方继续说道:“所以当贺员外去往华山,真凶才一直没有动手,直到贺员外这个观众回来,他才迫不及待的要再大开杀戒,但这只是真凶演出的第一幕傀儡戏,而他需要的观众也并不只是贺员外一个人。”
“不是贺员外一个人,难道蒋毓技也是他需要的观众?”黛靡经十方提醒,思路也变得顺畅起来。
“不错,当时贺家不在木坊的除了贺员外,就只有身在泉州学艺的蒋毓技,我问你何叔,蒋大少爷去泉州多久了?正常情形下,应该在什么时间回来?”
“呃,大少爷去泉州刚一年多,按说至少要三年才能学成归来。”
“那为什么大少爷这么快就回来了?”
“那是老爷吩咐的,让老奴给大少爷飞鸽传书,告诉他夫人因病过世,要大少爷赶紧赶回来,毕竟,毕竟夫人过世,木坊就需要大少爷来打理的。”
何叔这么一解释,在场的众人都恍然大悟,黛靡最先说道:“难道利用贺夫人之死让蒋毓技立刻回来,也是他早就谋划好的?”
“不错,只有当贺员外和蒋毓技都回到孝仓,真凶需要的观众才到齐了,这出傀儡戏才打板敲锣,正式开场。”
“先生的意思是,真凶的确是要杀光我贺家满门?”贺立业冷汗也下来了。
“我想真凶就是这么计划的,无论是贺员外,还是技授颜成,甚至包括何叔,小少爷,还有贺家的工匠下人,都有可能是他选定的观众,只不过,这其中有些重要的观众,在某一天,会依次登上戏台,变成一具具真凶屠刀下的血傀儡。”
“简直可恶至极,这真凶到底是谁?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贺立业震惊之余,愤然喊道。
“我现在只知道,真凶是个和人一样,有着细腻心思和高超智慧的金妖,而他之所以这么做,无论是像猫抓老鼠,要把老鼠玩到身心俱疲,再一击毙命,还是要他选定的观众先体会完无望的恐惧之后,再被他一一做成血傀儡,其实都是一个目的,他不光要杀人,而且还要个个诛心。”
“杀人诛心?”
“不错,所以无论是贺夫人,还是真凶试探我和黛靡姐姐而布的局,都只是这出大戏的序幕,而现在正式开场的这出傀儡戏,才是真凶对我和黛靡姐姐下的生死战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