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靡听十方说真凶是个有着细腻心思和高超智慧的金妖,其目的不光是要杀人,而且还要诛心,脸上却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和人一样的金妖,这怎么可能,我混元教地处华山,主要的敌手就是各种金妖金怪,所见金妖杀人不过都是为了果腹,却从没见过杀人还要诛心的金妖。”
十方也说道:“诹取方才倒是也说过,世上并没有像人一样会有如此复杂心思的金妖,但我只是从沈毓授的尸体推断,因为贺夫人血傀儡上面的三大谜团,在沈毓授身上依然相同,如果不是金妖,破木上的腐锈就无法解释。”
黛靡方才验尸之时,也看到已经被锈迹腐蚀殆尽的用器破木,便又问道:“破木的确是被金妖腐锈不假,但就连我师尊,除灭金妖无数,也从没见过有像人一样会谋划思考的金妖。还有,你方才说是真凶给我们下的战书,又是什么意思?”
“姐姐,我问你,假如真凶没有腐锈贺夫人的银扳指和沈毓授的破木,我们是不是就只能认为红鸾是最有嫌疑的呢?”
“没有腐锈?”
“对,我之所以判定真凶不是红鸾的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如此,如果红鸾是人,就不可能会腐锈,如果她是伯奇,也不可能会腐锈,所以她绝不可能是真凶。”
黛靡点了点头,“至少在这一点上,我也没有异议,否则就凭她手上的烫伤,就能当成笑面傀儡的铁证。”
“既然如此,真凶为什么多此一举,非要把银扳指和破木腐锈掉而暴露了自己呢?”十方分别望了望贺立业和诹取,又问道。
黛靡和诹取都低头不语,贺立业却问道:“我是不太懂啊,如果红鸾是妖,为什么就不会你说的这什么腐锈之术,这不也是妖法吗?”
诹取在旁边回道:“这倒不是妖法,而是五行之术,无论妖怪还是夜提刑,根据五行区别,都只能修炼其中一种,而混元教,修习的是属火的法术,因为五行相生相克,不管是人是怪,都不可能同时掌握两种五行之术,尤其更鸟是木妖,本身就被金克,更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会腐锈的。”
贺立业听了个似懂非懂,却也低头说道:“那为什么真凶要腐锈掉破木呢?”
十方又说道:“这一点我之前也从各种角度想过,均是一无所获,如果说做血傀儡背后刻个兴字,是为了混淆视听,掩盖真正动机,倒可以自圆其说,但腐锈之谜,却是自爆身份,毫无道理可言。”
“似乎真凶的确没必要这么做。”黛靡也说道。
“不光如此,通过昨夜的试探,尤其是我的糟糕表现,说不定都让真凶笑掉了大牙,认为我们根本不够资格做他的对手,就算他暴露了是金妖,我们也对他无可奈何。”
十方说着,语气突然一变:“本来,他大可对我们不屑一顾,但他却还想利用我们除掉红鸾,这不就像是光明正大的站在我们面前招摇过市,但却明知道我们根本找不出他来,甚至还要被他牵着鼻子走,这不就是赤裸裸的向我们下的挑衅战书吗?如果最终我们一败涂地,那我十方还有何面目自称夜提刑?”
黛靡闻听,脸也一红,心中也暗暗憋气,“真是欺人太甚,真要如此,我也没脸面再回混元教了。”
解释完,十方转头又向贺立业问道:“贺员外,破木不是应该在木乡楼锁在夹层之中吗?为何却会在沈毓授的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