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冬回过神来，摇摇头，有些疲惫，“谢谢。我自己来。”

说着起身去冲泡雀巢速溶咖啡。在美国这么多年，她习惯了每天早上一杯黑咖啡不加奶。这样不管晚上熬了多少夜，第二天都能精神抖擞。回国之后，没有这样的条件，基本上都是用雀巢咖啡对付下。

“也好。喝杯咖啡振奋精神，迎接见证历史的时刻。小杨，今天给我也来一杯。”王真抬高了音调，给自己也是给杨冬打气，“我们必胜！”

杨冬微微点头，没有搭话，专心地泡咖啡。王真好像习惯了她这样，面对扑面而来的冷空气略略尴尬两秒，转身就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她刚刚听主任说今天几个重点科研院所都派了专家来，心想丁仪作为最年轻的院士今天不知道会不会来。

她倒是希望丁仪能来。在这样重要的时刻，能在身边陪着她，就足够。

打开手机，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丁仪一共打了十几个电话，qq上，短信里发满了消息，没数，就是很多。

粗略地浏览了下，基本都是关心她的安全和鼓励她不要紧张的话。

就在这时，丁仪的电话打了进来。杨冬摁下按钮，就传来丁真焦急的声音:

“冬冬，你还好吧？总算开机了，可急死我了，一晚上都没睡。”

“没事，我挺好的。实验就要开始了。我先挂电话了。”

“等等！”丁仪急忙喊住杨冬，“我昨晚上想你的时候，把模型又重新推导了一遍，绝对完美，世界第一！

我赞成itten教授的观点，超弦理论将在未来至少5年主导物理学世界！等你的好消息，亲爱的。记得第一时间告诉我实验结果。苟富贵，勿相忘。拿了诺奖你包养我啊！”

丁仪坏笑着，故意给杨冬开玩笑，希望让她习惯性紧绷能放松一点。

“好。”杨冬不假思索地答应下来，嘴角浮上了笑意。

丁仪是懂杨冬的。他仿佛看见了杨冬脸上写着的认真，他热情而孟浪地低语，“爱你，老婆。等你养我啊。加油，回见！”

他甚至可以想象杨冬听到这番话被雷到的模样。他就是故意的，故意给这波澜不惊的湖面时常搅动点浪花出来。

这种特别的悸动让他不禁抓着烟斗，猛抽两口，咧着嘴傻笑。

真的很想见到她。马上。

“回见。”

这个时候，还在瞎胡闹，耍嘴皮子，杨冬脸腾地发烫。怕被人看出来，埋头喝咖啡。

丁仪已经跟她求次两次婚，但她都拒绝。里面原因有很多。油嘴滑舌满嘴骚话必须要占一条。

挂了电话，正好主任王真喊她去迎接领导，她理了理情绪，咖啡喝完，一扫之前的疲惫，再现往常的神采奕奕。

在科学研究上，从来只有第一，没有第二。

要想在国际上赢得一席之地，竞争从来都很残酷。

只能成功，不许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