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二,从排查结果来看,这位女子与被害人没有明显的矛盾或是利益冲突,跟没有任何方面的经济纠纷,那么可以大致推断她与被害人之间或许是因为私下问题造成的误会扭曲化,最终承受不了心理压力,决定杀人化解。”
“其三,从穿衣风格变化多样来看,该女子更像是在炫耀自己有不同的衣服,换句话说就是炫富心太强,又恰恰与被害人接触上,就开始无休止的炫耀,但是被害人异常反感,不予理会。”
“最后起了杀心走上犯罪道路?”林殊荣接话道。
“对的。”
“那这个未免太牵强了。”
“有什么可牵强的?”
“先不论向别人炫富对方不理睬就起杀心的这件事,先说真的会有这样的人存在吗?”林殊荣提出疑问,“这种行为就已经炫富到了变态吧?”
“富人千千万,他们的生活,你这种穷人是体会不到的。”
“说的跟你很有钱一样。”听了李博对自己的回怼,林殊荣不由己的嘟囔着。但是他还是不敢相信世界上真的会有人炫富炫的这么变态。
给林殊荣的印象,富人都是在追求更高品质的需求,不会为了区区几身衣服就炫耀到这种程度,加是连续三天跑到别人家门口只为炫耀的这件事,更是让人费解。
“对啊!”
“林大警官又发现什么了?”李博有一次调侃道。
“富人的追求多半是更高品质的生活,谁会为了一个炫富就丧心病狂?再说,就算真的是炫富狂人,那应该是被害人无法忍受,将该女子杀了才是啊。”
李博沉默不语,大概是比较认同这个观点,又因为是反驳了自己的推断而感到羞涩吧。
“所以说,你这个‘炫富理论’也未免太荒唐了。”
“也不是并无道理。”
李博喝了口茶水,看得出来应该是说话说多了,“那么现在就剩下了‘误会扭曲’的这种可能性了。”
“可是什么样的误会会造成这么严重的后果,退一步说,什么样的事情会造成这么大的误会,假如有这件事,那么我们在排查的时候,应该就会查到了,毕竟这么大的事儿,肯定有其他人员参与才对。”
“按照这么说,三种可能就读被排除了?”
“好像是这样。”林殊荣显得也有点不自信,对自己的推理没有感到什么真理而言,“可我总觉得咱们遗漏了什么,可以说一定有遗漏。”
李博好像不是很想赞同他的说法,但一时自己也找不到什么理由去反驳,内心想的就是:随他去吧,反正凶手八九不离十是这名女子。
这种想法不能够完美的解出真相,即便得出一个看似完美的结果,那也只是建立在从一开始的假设上罢了,即假如这名女子就是真正的凶手。
一旦有了这种设想,之后的推断会不约而同的往“假真相”上靠,甚至在错误的道路上找到毫不相干或是关系不大的证据,尽管有一部分是强词夺理的。
曾经有一位船长,驾驶着自己的帆船,行驶在大西洋上,原本计划的航线中是不包括穿越百慕大三角区的,但就是在自认为一条直线的航行下,误打误撞的进入了百慕大海域,最终酿成全部船员无一生还的惨案。
这片被世人称作魔鬼三角区的海域,面积仅有116万平方千米,却吞噬了无数的船只与飞机,在数以万计的人在此失去了生命。
4
从大众视野中消失的日子其实还是很清闲的——谭彬源清晨从睡梦中醒来,懒散的躺在床上,脑袋轻轻向左偏,看向窗外。
上个月开始已经步入了春天,此时的窗外是一颗一颗带有颜色的树木矗立着,粉色的应该是桃花,还有泛白的白玉兰,有着贵妃气质的海棠也不甘示弱,以嫩粉为花瓣基色,又透着一点高贵的红。
谭彬源静静地望着窗下小区里的这几颗树木,让人心旷神怡,好像可以听到它们之间的对话,仿佛在讨论着那来迟的春天。
扭转过头来,伸手去摸到了手机,七点四十,谭彬源隐约感觉到这一晚上睡得是多么的浅,以至于很早就醒来看向了窗外。
自然醒这么早不容易,要不要下楼吃个早点?——这个想法突然从正在洗漱的谭彬源脑子里蹦了出来。除去失忆的这一年,其他时间几乎好久都没有去早点铺吃过早点了。
“不知道那个早点铺的老板还认不认识我。”谭彬源自言自语道。
谭彬源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尽可能的让外人看起来没有那么的邋遢。
天气真的很好,不知不觉见便走到平时经常吃的那家早点铺,这里的传统早点味道一绝,上至老年人,下至未成年儿童都是这里的常客,每天更是有一些大娘们对此赞不绝口,以及不知道平常她们之间都在叽喳些什么。
“来了?今儿够早的。”
“嗯。最近比较忙,有点失眠。”
“现在这年轻人哪有不忙的。尤其是你这年纪,打拼创业的。”
谭彬源没想到早点铺老板还记得自己,老板一家人都很好,做事很厚道。基本每次过来吃都会这样搭上几句。
“还是老样子?”
“嗯对。八块?”
说着,老板指了指旁边墙上的二维码,这是微信支付的码。在每个人的印象里,已经很久没有带过现金出门了。
“过去了。”谭彬源习惯的将成功支付的画面给他看了一眼,便转身过去坐下了。
“得嘞,您稍等。”
老板的态度依然这么的开朗。
这里是自己在路边开的底商小馆,每天早晨他们家的桌椅都会支到便道上,但是永远会留出中间的一条盲道。
谭彬源今天一如既往的坐在外面的位置,但是和往常不同的是能以很近的距离看清盲道上的一小摊血渍。基本已经将黄色的砖块侵染成红色。风吹日晒,如今也有些发淡了。
很快餐便齐了,一碗老豆腐、一根果子再加上一个茶叶蛋,很朴素,但是却很美味。
“小兄弟,搬来时间不长吧?”
突然一个较为低沉的声音传来,谭彬源抬头一看,是一位大概五十来岁的中年大叔。正在有滋有味的吃着锅巴菜,旁边放着一部手机,摞了一盒香烟,只见他轻轻的向上推了推,又继续埋头吃了。
谭彬源有点诧异。
“您是怎么知道的?”
“抱歉惊到你了。我看你一直在盯着地上的那血渍,嘴里吃着也目不转睛。常年住在这附近的人几乎都习以为常了。”
“我搬来三年吧。”
“原来如此,十年前这一片还是老居民楼,这里曾经有一家大排档。人也挺杂的,后来有一天晚上一个盲人顺着盲道走了过来。他听见了前面嘈杂的说话声,嘴里就一直说着‘借过一下’之类的话,盲杖也杵到了支在盲道上的桌子。当时在坐在那一桌的几个大汉当时喝了不少酒,就很不耐烦的推搡他,也许是因为酒疯劲儿上来了,夺来盲杖就把盲人打倒在地上,说来也寸劲,磕到了后脑勺,当场毙命。自那以后,这摊血渍就一直保留着。再后来这一代拆迁盖新小区,就被清理了。但是这家早点铺的老板为了警示众人,就用血浆在这里又染了染,并且一直将这条盲道空了出来。”
“那些醉酒的男的呢?”
“嗯那个把人打倒的男人因故意伤害罪被判了无期,而这个人就是这里老板的亲哥哥。因为这事,他弟弟被原工厂开除,最后只能在这里一直卖早点。”
“生意倒是也不错。”谭彬源嘴里咀嚼着热乎的果子。
“是啊,上天也算是对好人比较公平了。他也为自己的哥哥多积一些德。”
听完这个故事,谭彬源的内心触动很大,这种情况只会感到憎恨,这帮人的畜生行为,让原本应该和谐的社会画上了一块阴影。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原本不属于人类的星球开始被贪婪的人类破坏;又不知道从何时开始,这些人类似乎逐渐无视这个世界。犯罪,就是人类自相残杀的直接证据。世界各地不断有新的国家与地区被罪恶所吞噬着,最后都是自食其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