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赖掌柜来后,好把那件袍子交给你哩!”慧娟说罢,看小狗一眼,又快速到别的房里取长袍去了。
这时候,张殷氏也沏上茶来,看着小狗,小声道:“前两日,望兴楼的童掌柜又来过哩,说沧州大盐商弭德超又让人捎话来咧,非要娶娘子做妾不可哩?”
说过,又道:“他还威胁娘子说,若不答应那个大盐商的要求,他就把这里的事让诸葛家知道哩!”
小狗听了,心中又是惊得一跳。
“慧娟咋说?”小狗心中跳过,又不禁问道。
张殷氏:“还能咋说哩,她说就是让诸葛家人知道,她也决不会再做任何人的小,大不了就是一死哩!”
说过,又叹口气道:“娘子可是说得出做得到哩。若这童掌柜真把她逼急咧,娘子还真会寻死哩!”
又看看小狗,道:“依老身看,娘子可是对赖掌柜有意哩,若赖掌柜对娘子也有意,赖掌柜还真得抓紧做个决断哩!”
小狗听了,心中又是一跳。
跳又跳在,若说他对慧娟没有意思,那也不是一句真话。可是,这事来得又过于突然,他还真难立即做出一个决断。
或者说,自经历过牢狱之灾和毛小九死后,他本想再不与这个童七斤发生冲突,从此井水不犯河水。可是,他又能够眼睁睁地看着慧娟让童七斤往死里逼吗?
也正是这样想过,小狗又不禁问道:“难道就没有别的法子了?”
张殷氏又是看一眼小狗,无奈一笑道:“一个女人家无依无靠的,还能有啥法子哩?”
说着,又仿佛看透了小狗的心思似的道:“再者说哩,你若不肯娶她,你们之间无名无分,你就是想管也没理由管哩!”
小狗听了,又是半晌无语。
半晌无语,小狗也是在想,若真娶下慧娟,他又该如何对付童七斤?接下来,又是否会给自己带来一场更大的灾难呢?
可也恰在此时,慧娟也抱了包袱推门走了进来。就见他轻轻将包袱放到进门的杌凳上,抬头对小狗和张殷氏道:
“你们说得话俺都听到哩!”
说过,又对张殷氏道:“婆婆不该对赖掌柜说那些话哩,俺对赖掌柜,只是感激他的救命之恩哩!”
接着,又面对小狗道:“俺的事俺自己会处理好,不需要赖掌柜替俺操心哩!”
说罢,又是两眼一红,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
小狗见了,心中又是一跳。
或者说,慧娟不这样说,小狗还有些迟疑;待慧娟这样一说,小狗又立即下定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