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东咸园,垂拱殿(1 / 2)

临安三日雪 防静电 4764 字 2023-06-04

翌日。

清晨。

西咸园。

马车内张蘅潇揉了揉脸,鹿聿宁在他怀里靠着他肩睡着了,他探手撩开帘子。

牌匾很熟悉,西咸,林汝洵题的。

窄窄一条石板路,意外静谧无人。

张蘅潇将鹿聿宁抱下马车,她昨夜哭得也够狠了,这时将头乖顺埋在他颈窝。

安置好鹿聿宁,过拱桥,行去东咸园。

东咸园也静悄悄的,没人醒着。

他推开林汝洵堂屋门,屋里香药味很重,外堂桌案上,种种公文章奏,给他递来的朝里的消息,各类权宦行踪,堆满桌面一角。

往里屋寻,香药味道更浓,闻着直叫人头晕。

日光透过窗户纸洒在屋里。

循见床帐内,他向内侧卧于床榻,寝衣与头发之间露出那段肩背,脊骨兀嶙,别人多半注意不到,张蘅潇能瞧见。

张蘅潇停在他床榻前轻唤道,“林惜蛰。”

张蘅潇后来回忆起自己在这一年被追回,代价无疑惨烈,或许也是正确的决定。

若这年张蘅潇没回来,在那江潭落雪梅庭风静的冬夜,不会有人觉察出他服毒,也没有人给他一碗碗灌苦参汁把他胃里的毒药洗出来。

张蘅潇想,那夜将他救活,将添予世人一烛生机,他来世间走一遭的价值不应止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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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日。

垂拱殿。

温执中与沈庭简面圣完毕,自垂拱殿而出。

沈庭简小跑两步拉住温执中,“哎呦,你啊!你就别罢相了,我和官家都快被你吓死了。”

温执中甩开沈庭简,扯回自己袖子,“你俩吓死了?解仪庭在外头也快被你俩吓死了!”

温执中边骂边走,“山东军有意归顺早就报过的事,早就报过两淮会多三万兵。”

他停下来瞪沈庭简一眼,“淮东赵希淳不是人吗?他也是置制使啊,他增了两万兵,解仪庭一万!”

温执中再起步摆首,“解仪庭将才我才提拔他,他又不是张闲,脑袋被泥巴塞住了,一生气叫俩亲兵过来,逼你们把我儿子放了。”

沈庭简瞧温执中正在气头上,埋头叹道,“哎呦你说说这个张闲,看他打仗挺稳当的,怎么就为了个骑兵在那。。。”

温执中觉着自己可以骂张闲,沈庭简没本骂张闲,迎头赌一句,“瞧你大哥选的那个薛增是个什么东西!他自己下令出兵北伐,又不给供粮,张闲没那个骑兵他也气死了。”

沈庭简再去追温执中,“唉唉,没张闲嬴非那档子事,制司、总领司知府怎得会分权,我们大公子。。。”

温执中诤然打断,“别我们大公子,大公子都快死狱里头了!”

温沈归于政事堂。

官员来禀事过后,温沈二相面上神色瞬然凝固。

官员觉着堂内已灌满雷霆怒火。

政事堂沉静半刻。

温执中重重拍案,对沈庭简厉声呵斥道,“你手下人太过分了吧!山东军刚来,你就给他们看这个,御史查账死在两淮,蒙古还有四十来人在两淮呢!”

沈庭简承着温执中责备,低头起身在堂中踱步,盛怒之下压着声色,问侍立在下边的官员,“解仪庭到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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