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盟国—第四话:养生堂(1 / 2)

通历43年8月28日上午,在巨星城郊区云仙山上的养生堂内,来了两位应邀而来的客人。在柜台经理与员工的指引下,这两位客人来到养生堂的内阁,觐见堂主夜歌。所谓内阁,就是一个八边形的大中药房,药房中心的地板上纹有太极八卦阵;药房的四角还放着展柜,展柜内尽是些玲琅美玉。迎门看去,能见得一副巨大的山水画,山水画上描绘了波澜壮阔的江山。

夜歌就站在山水画前,背着手抬首仰望着那副画。听到后方的门打开的那一声吱嘎,夜歌缓缓转过身去,看向那两位来宾。正巧面面相对,两方就都打量了彼此一番。

他身着一身洁白如雪的修道服,外面披着同样洁白的带帽斗篷,有着莫名的帅气。他修道服的样式非常独特,胸前有三个金色圆形图案,呈上二下一倒三角之势排列;每个金色圆形图案上有着微微的刻痕,刻痕从图案中心向外以圆环样式扩散,一层套一层的,数来足足有六环。这三个图案看起来像三只发着金光的眼睛,无神中又有神。

他有着一头黑色的短发、黄皮肤,平凡的五官与别致的褐色双眸,促成他的朴实无华的面容。手臂上的疤痕显赫,脸上的刀疤暗淡,那是属于他的勋章。头戴兜帽,赤脚而行,似刺客,又似剑客,光与暗的界限难以分辨。一脸庄严的表情,无不透露着他的威严;一对犀利的眼睛,似乎能看穿无数重谎言;一身帅气的着装,稍显沧桑。这就是夜歌。

打量完两人,夜歌露出微笑,和善地说:

“殇,邵铁华,我已恭候多时了。相见即是我们的缘分,希望我们能成为道路上的朋友。”

说完,夜歌走向了二人。走到离二人还有三步之远时,夜歌停下,而后露出笑面,与二人交谈。

夜歌:

“欢迎你们来到养生堂。我是在任堂主夜歌,欢迎你们常来我这里调养。”

殇:

“可以,有你这话准了。”

邵铁华:

“你好,仁兄。”

夜歌:

“殇,客套话说到此处。我叫你们来这里,是有重要的事。——你们昨日遭到天上人派来的使徒刺杀,但因你们的强大而将对方全数打败。”

殇和邵铁华:

“你怎么知道?!”

夜歌:

“我有强大的后勤,绝大部分情报我都可以弄得到。而且就连伊被陌带走一事我也知道。”

殇:

“卧槽!神了。”

邵铁华:

“夜歌,你真牛!”

夜歌:

“我想帮助你们,因而我叫你们来到这里。天上人的刺客无法追查到这里,即使来了也没法在我的地盘里撒野。你们要是想的话,可以来养生堂生活一阵子,不过需要帮我干点活。”

殇:

“这主意不错。——可你为啥要帮我们呢?”

夜歌:

“总结下来就两个词,‘殿下’,‘希望’。”

殇:

“你这这么说我可就明白了。那我们就是朋友了!”

夜歌:

“我的荣幸。”

邵铁华:

“等等,等等!你们在说些什么?是不是在对什么暗号?”

殇:

“这个吗我找时间再跟你解释吧。”

邵铁华:

“怪内!”

这时,殇突然想起了罗密欧的妻子安娜,紧接着就想起了凝霜症。一想到凝霜症,殇的脑中就不禁泛起了疑问。

殇:

“对了,夜歌。你知道凝霜症是个什么样的病吗?”

夜歌:

“这个我知道点。凝霜症是魔法病,是冰魔法导致的。且据我所知,能导致这种级别的魔法病的人只有一个——大魔法师沙耶罗,大名鼎鼎的寒之棋。”

殇:

“寒之棋?这跟鸿之棋有关系吗?”

夜歌:

“有,而且关系很大。——他们都是棋,都是人间的守望者。”

殇:

“守望者这个词我有点印象。——等下,我们先别说这个。你能告诉我怎么解决凝霜症这一问题吗?除了用炎冰以外。”

夜歌:

“炎冰?殇,炎冰只能缓解凝霜症的并发症,不能治愈这种疾病。想要治好凝霜症,需要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击败寒之棋沙耶罗。”

殇:

“那我该怎么做?”

夜歌:

“什么也不做。”

殇:

“啊?”

夜歌:

“时候到了,你自然有机会的。”

殇:

“这也不尝是一种办法。”

邵铁华:

“哎呀,你们到底在说些什么,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明白?什么是凝霜症?什么是寒之棋?”

夜歌:

“不急,待我留你们吃过午茶,我定会向你讲述这其中的由来。”

邵铁华:

“好的。”

这时,殇想到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殇:

“夜歌,你知道天上人为啥要来杀我吗?”

夜歌:

“因为你曾是那个万人之上的王,是各种意义上都能击溃天上人的人。当初你打败了殖民者,现在你若重回肉身再为王,也定会将他们同那殖民者一样打败。”

邵铁华:

“等等听你这么说,殇!莫非你是?!”

殇:

“是但不完全是,我现在只是个寄宿在他人尸骸上的核心。”

邵铁华:

“哎呀呀!你怎么不早说。诶呦,想不到能在这里见到你呀。偶像!快,给我签个名。”

邵铁华摸了摸身上,紧接着拿出随身携带的钢笔。她将笔交到殇的手里,殇接过笔,一脸疑惑地看着她。她将右手袖子伸出,并十分期待地对殇说:

“偶像,在我的袖子上签个字。”

殇照做了。殇签完自己的名字后,邵铁华在一旁高兴地欢呼。

“太好了!这衣服我要珍藏起来,当做纪念。我要好好爱护这身衣服,嗯,一定用心去爱护。”

邵铁华像是如获至宝一样,在一旁满心欢喜地凝视自己的袖子上的那个殇字。那个殇字虽然不标准也不好看,但对于邵铁华来说就是最漂亮的字,因为那可是她偶像写下的字。

给邵铁华签完名,殇继续跟夜歌交谈。

殇:

“天上人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夜歌:

“侵略整个世界,消灭一切阻止他们的势力,创造属于天上人的时代。若要达成这个目的,免不了一阵腥风血雨。”

殇:

“那可不行!即便我失去肉身,无冕而存,我也绝不允许那些人戕害我的人民。只要我还没魂飞魄散,我就不允许任何人或集体来祸害这个世界!”

夜歌:

“我也同殿下您一样,绝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毕竟我也同殿下您一样,心念土地与人民。”

殇:

“那些天上人现在在哪里?”

夜歌:

“不必着急,殿下。现在时候未到,等时机成熟,殿下您自然能一举击溃天上人的主锋。”

殇:

“好吧。看来此事还得从长计议啊。”

这时,突然有人敲门。咚咚咚,声音很轻。夜歌听声,立马猜出了敲门者是谁,于是他冲门那边说道:

“尤菈,稍等片刻。我在接待客人,一会再给你讲课。”

敲门声戛然而止。夜歌看了看门上挂着的钟,又在心里盘算了下时间,接着对殇和邵铁华说:

“快误了学徒的课了。现在就先说这些吧。——若二位想继续找我了解更多消息,可以在下午时分来此处找我。”

殇和邵铁华:

“行。”

说完,夜歌、殇和邵铁华三人离开内阁,各去做各的事了。

邵铁华今天预约了委托,只是在养生堂内走了一小圈就先行告退,回城里处理预约去了。毕竟身为中阶四星调解人,委托之类的事情常有,而且一来就至少是小半天功夫。顺带这次回去邵铁华也能回去陪陪她老婆甘霖饶,两人能增进增进些感情。

殇今天闲来无事,于是就在养生堂里转了好一圈。他在养生堂内见识到了许多不错的景色,大多是太玄-龙式风格的,其中包括一竹一草一花一木,还有假山、练功场、静心堂与磨药的药坊等别具风格的建筑。不仅如此,殇还见识到养生堂内各种各样的职员、老师还有学徒,总结下来,这里的人都不浮躁。

转完这一大圈,殇去饮茶的饮食厅内花钱买了杯热茶,在饮食厅内偏僻的一角坐下饮茶。饮茶之时,殇注意到坐在自己右手边第二个座位处的黑发男子与正常男子有些不大一样。那名男子的锁骨附近的皮肤漆黑一片,看起来压根就不像是正常人该具备的特征。那种黑如虚空一般,一眼看过去只有无尽的黑暗。

殇有些好奇,就拿着热茶做到了那名男子的对面,与他交谈起来。

殇:

“兄弟,你也是来这里喝茶的?”

那名男子那时正在看手机,听到殇叫自己,很有礼貌地把手机收好,立立整整地坐起,态度十分端正。那名男子笑面而谈,说:

“不,老哥。我是来这里等我伴侣的下课的。顺带,就在这里买点茶吃。”

殇摸着下巴打量了对方一番。黑西装,黑领带,白衬衫,一副标准上班族的样子。黑头发,白皮肤,黑眼仁,在平凡不过的青春男子模样。从对方的举止上来看,对方是个经过良好教育的人。

殇:

“哦。看来夜歌那时候说的课程,就是给你的伴侣上的。——那么你的伴侣是叫尤菈吗?”

那名男子一听殇这么说,表现出有些激动的样子。那名男子问殇:

“你认识夜老师吗?能告诉我夜老师是怎么样的人吗?”

殇思考片刻,委婉地说:

“我对夜歌的理解还只是片面,我目前的评价只有很不错三个字。”

那名男子有些失望,但脸上的笑面依旧。

殇: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冈米格拉。”

那名男子干脆利落地回答。殇一听这名字,摸着下巴点了点头。殇拿起茶杯喝了口茶,接后评价道:

“冈米格拉,尤菈,都是好名字。”

冈米格拉听了,微笑着说:

“谢谢夸奖。”

殇思索了片刻,然后问冈米格拉:

“那我以后叫你冈子可以不?”

冈米格拉听了,思索片刻,说:

“可以。但前提你得是我的朋友,不然这就算是对我的一种侮辱。”

殇笑笑,说:

“好。我也正有此意。冈子,你这朋友我今天交了。”

冈米格拉点点头,说:

“行。——那请问你叫什么名字呢?”

殇回答道:

“我叫殇。”

冈米格拉微笑着说:

“好霸气的名字。”

殇笑笑,说:

“彼此彼此吧。”

冈米格拉笑笑,说:

“客气了,殇。”

这时,殇想起了之前的那个问题。

殇:

“对了,冈子。你胸前那块黑是怎么回事?”

冈米格拉:

“你说那个呀,那是我天生的。”

“天生的?”

“你有所不知吧,我是虚空iii族的族人。我们一族生下来就有这些虚空皮肤组织,这是我们一族的标志。”

“虚空族?能向我介绍介绍吗?”

“当然可以。——我们虚空一族诞生于几千年前的一次意外。那时候,我们的先祖召唤出了古州之子、小神‘虚空利维坦’,本想着用虚空的力量办一些坏事,结果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

“虚空利维坦先是吃掉了我们先祖中的一人,后来又把那人吐了出来,据说是嫌乎我们人类太脏。那时也不知为何,我们先祖中的一人主动去拥抱虚空利维坦,说是什么神圣的仪式。结果吧,那种姿势是虚空利维坦中的求偶姿势,那时还正赶上虚空利维坦处于发情期”

“所以说你们一族就这么诞生了?”

“嗯。长辈们说是这样的。”

“那所谓的生殖隔离去哪里了?这不科学啊!”

“这种事情上讲不了科学的。”

“那你们一族有啥特点吗?”

“有。第一,我们一族数量很少,全世界也好像就一千来人。第二,我们一族分三个分族,分别是虚空一二三族;这三个族的差异就是全身虚空化的程度,虚空i族是全身虚空化,就比如银幻之梦的妹妹;虚空iii族就是小部分虚空化,就如我一样。第三,我们一族可以通过吸收常人看不见的虚空能量进行成长,甚至可以依靠虚空的力量治愈自己的伤口。”

“那你们这一族也挺厉害的。”

“那可不是。有很多人都羡慕我们一族的能力呢。”

“哦,对了。你说尤菈是你的伴侣是吗?那你跟我说说你和她是怎么认识的。这么问好像有些冒昧。”

“没事,既然你选择了我作为朋友,那我告诉你也无妨。”

“等等,你就不怕我骗你吗?”

“嗯?我相信你不会骗我的,我从你的眼眸中看到了我能信任的、坚毅的灵魂。这个世界好人多,骗人的家伙少之又少。我想,你就是好人中的一个,一定的。”

“这样啊那我定不会让你失望。”

“我的朋友还没有多到能出现骗子的地步,你不必如此。说实话,你是我这辈子交到的第五个朋友。”

“啊?这怎么回事呢?”

“我这个比较内向,一向不和集体,交的朋友也少。再加上我干什么都是平凡不惹人注意,又没什么才华。从未被真心表扬,少有些批评。所以说,我的朋友才如此的少。”

“哎原来是这样啊。”

“但直到我遇见了尤菈,我命中注定的伴侣,我才变得有些外向。”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的眼里有光。见到他眼中的这缕光,殇感觉到了他眼中那真情的细腻、质朴。冈米格拉继续说:

“我非常感谢上天能将尤菈带到我的身边,让我的一生多了一道耀眼的光。——殇,那种感觉你知道吗?就是看着心爱之人的时候,彼此眼眸中都有星光与温柔的影子,仿佛又在心上下了场小雨,我和她在雨中,共同撑着一个小伞。那种感觉是心动,不,是心定。”

殇敏锐的目光注意到夜歌和一个金发姑娘站在茶亭门口,正注视着他们二人。其中那金发姑娘的眼神尤其特殊。殇能猜到,那金发姑娘正是尤菈。尤菈这时的脸上泛起红晕,是青春的色彩渲染出的,它正迸发着独特的绚烂呢。想必她这时一定尝尽了羞涩的滋味吧。

殇对冈米格拉使了个眼色,冈米格拉没看出来,还自顾自地说着。

冈米格拉:

“要不是因为她,我还是那个内向而又不惹人注意的尘埃呢。自从认识了她,我才知晓了生活的美好。以前那种默默的生活,我真的不愿去回味。”

这时,尤菈踮起脚来慢慢地向两人走来,她的脸上有着一抹笑容。她走来时对殇做了个手势,让殇别说话。殇照做了,装作无事发生,在冈米格拉身旁倾听着,但余光始终放在尤菈身上。

冈米格拉:

“接近尤菈是我这辈子走出最勇敢的一步。接受她闯入我的生活是我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决定。她是正义执行者,我以为她很高冷,但真等我去了解她的时候,我才发现她是个温柔又和善的姑娘,她接受了平凡如尘埃的我。”

“嗯。说的很不错呢,冈米格拉。又在别人面前偷偷评价我,真是讨厌呢。不过你嘴倒是挺甜的,这次就放过你了。下次别再这样了,可以吗?”

尤菈在冈米格拉身后轻声说道。冈米格拉顿了一下,然后似木偶般将头慢慢转向身后。在见到尤菈的那张笑脸后,冈米格拉没有丝毫尴尬的样子,仿佛这种事他经历了很多遍,已是习以为常。

冈米格拉关心地问:

“课上的怎么样?尤菈。”

尤菈走到冈米格拉旁边的椅子上,显露出优雅的样子,如淑女般缓缓坐下。尤菈微笑着回答道:

“好极了。夜老师又教会了我很多东西,我掌握到新的知识了呢。”

冈米格拉笑呵呵地说:

“那挺好的。”

这时,尤菈看向殇,她的眼神瞬间变得犀利起来,似乎下一刻她就要发动进攻。但尤菈仍很礼貌地问冈米格拉:

“请问,这位是?”

冈米格拉笑笑,解释道:

“他是殇,是我结识的哥们。”

尤菈撅了撅嘴,问:

“他值得你信任吗?”

冈米格拉坚定地说:

“值得!我相信他是善良的,他刚刚像个知己一样倾听我的话语。”

尤菈露出一抹微笑,说:

“那就好。但你以后交朋友还是要小心点,谨慎为好,不然遇到了图谋不轨的人,怕是会惹祸上身啊。”

冈米格拉点点头,说:

“嗯。我会注意的。”

殇打量了尤菈一番。白色衬衫,淡蓝色带格中分裙,白色高筒袜配黑色鞋,一副标准的女士夏日着装。金色长发系马尾,白色皮肤,蓝眼仁,稍有些动人的年轻姑娘的模样。

殇:

“这就是你的伴侣尤菈?看着挺美丽动人的,举止也挺优雅,不知人品涵养如何。总之,这算是你小子的一种福气,冈子。”

尤菈:

“不许你这么称呼冈米格拉,这种行为非常不礼貌。”

冈米格拉:

“尤菈,不必在乎这些,他喜欢这么叫就这么叫吧,他又没带着恶意。”

尤菈:

“可是冈子这名,太土了,跟你不搭啊。”

冈米格拉:

“没关系,雅俗共赏,俗点也没事。只要人与人之间能和谐友爱,何必在意叫法如何呢?只要对方没有恶意,都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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