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惊变(1 / 2)

杏林戏狸渡清秋 砚愉 4087 字 2023-05-16

弗届卫的武功路数千差万别,与驭鹤所广撒网收罗暗卫杀手有所不同,无论是江湖出身抑或来自军中,均经过奉朔侯聂靖渊亲自遴选,品行功德不得有亏。

翟季成为弗届卫统领已多年,按理说如此年轻难当大事,可侯爷偏偏委以重任,令他从起初的诚惶诚恐到如今的游刃有余。

奉朔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大胆作为便是这般远识豁达,从翟季身上也仿佛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至于为何没带入无远军沙场历练,也许是聂靖渊唯一藏私心之处,保护妻儿挚友,再没有比翟季更妥帖的人选,他甘作暗夜之影,对邀功夺名毫无兴趣。

不过这次侯爷让他暗中保护聂韫礼实属临时授意,之前担心被驭鹤所突袭,提前布下人手得以从寂翕庵救人,亦知鹤监丘效岳不是个善罢甘休之人,即使不受他背后主子驱使,此人嗜武成痴行事极端,难说不会为了剿灭对手死咬不放。

眼见聂韫礼与宋浔在荷塘相会,翟季便远远跟在其后避嫌,直到马蹄声响起才心道不妙,纵身跃上树梢伺机而发。

就如此这般,与丘效岳堪堪斗了上百个回合,翟季觉得鹤监倒也是个妙人,竟不许手下在旁掠阵以众敌寡,将一手九节鞭使得淋漓尽致,令在场人皆有头晕目眩之感。

适逢劲敌,可此时翟季隐隐觉察到左手尾指有些发麻,起初不甚在意,以为是秣陵剑使得还不够纯熟用劲岔了,毕竟麒麟谷那位小兄弟十多日前才借给他,只为在寻到更趁手的兵器前顶一阵。

打到后来,临敌经验之丰如他也不免心中大骇,推测自己赤手接住袖箭那刻起,便中了五日吊的毒,着了丘效岳的道,手上不知不觉慢了几分,退出九节鞭威力笼罩的圈子。

“翟大统领,咱家可真偏爱药王山神药,用上那么一丁点,嘿,保管你一只手麻痒难忍……”丘效岳没有再逼近,看似也到了力竭境地。

“手废了照赢!”翟季剑尖挑开对方坐骑的衔铁水勒缰绳,方才搏斗之际,他无意发现驭鹤所链马扣的绳圈有异,不知为何是个死扣,也不作多想趁其不备干脆挑断了事。

坐骑也极通灵性,眼见侥幸自由在望,竟奋力挣扎往前疾冲,倒令丘效岳打了个措手不及,险些从马鞍上滚下来。

宋浔全神贯注盯着过招的两位高手,昆狸也在啧啧称奇围观着,忽见这一幕都忍不住憋笑,不可一世的鹤监落得如此狼狈。

情势危急之际,丘效岳反手卷住坐骑头颅狠心一勒,活生生止住了跌势,却见一个马头死不瞑目骨碌碌在地上翻滚,恰好滚到宋浔脚边,聂韫礼忙踢开了这不祥之物。

见惯前世今生诸多血腥场面,宋浔倒不以为意,除了昆狸暗暗嫌弃了一声:“咦惹,脏东西好恶心!”

翟季冷嘲道:“作孽!可怜!”旋即吹哨为号,荷塘周围草丛簌簌作响,只见六七名弗届卫迅捷无比包抄过来。

瞬息之间双方人手优劣逆转,毕竟驭鹤所的暗卫多为乌合之众,犯不着真替主子卖命,见到这许多弗届卫早已无心恋战,他们小心窥视着鹤监的眼色,巴不得掉头就撤,胜过被这群铁板一块的屠魔者扫荡。

“哟,好得很哪,看来早有埋伏,咱家这是轻敌入套了!”丘效岳眼珠急转,判断当下是绝占不到便宜了,握鞭的手居然掐得滴出血来,显是气恼之极。

实则翟季手心捏了一把汗,今晚布下的并非是一等一的护卫,幸亏丘效岳亦有所顾虑,鏖战下去两败俱伤难以收场。

他也意外摸清了对手的习性,总是寄希望于突袭,一击不中失了先机便泄了气。说到底,无远弗届的威望实在太深入人心,江湖宵小们若造次会被收拾得服服帖帖。

待那群人走远,翟季向聂韫礼拱手道:“小侯爷,属下来迟了,还望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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