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下午四点钟，夏日间歇的暖阳不再炙热，一点点喷薄在南栀子美好的脸庞上，她走在石阶路上仰头闻着栀子花的芳香。就是这样栀子花盛放的时节，是南栀子出生的日子，好像世间万物都因此而美好。她踱着轻盈的步伐走在去暑假班的路上，书包里的手机隔着夹层把振动感传向她。

“喂，程燃？”

她在接到了程燃的电话后，掉头往另一个方向跑去。

程燃站在楼下街边的花坛等她。南栀子穿了一袭白色连衣裙跑来，像一朵盛放的白莲花在风中翩翩起舞，程燃的瞳孔猛然亮了一下。

南栀子把散落的一缕发丝挂在耳朵后面，擦了擦额头上晶莹的汗珠：“你姥姥怎么会突然不见了？”

“我下楼倒垃圾，没锁门，上来的时候就发现没人了。我给唯西打电话，最近他的手机一直关机。所以，就打给你了。”

“那我和你一起去找一找吧。”

“你是不是还有事？”程燃指了指南栀子背着的书包。

“算了，不去也罢，”南栀子问：“院子里都找了吗？”

“找过了，我们去外面分头找吧。”

“好。”

一刻钟后，程燃给南栀子打电话。

“我姥姥找到了。”

南栀子松了口气，“那就好。”

“她是因为你走丢的。”

“因为我？”

“你来我家我再和你解释，我已经快到家了。”

南栀子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辅导班已经开课了半小时，“那好吧。”

程姥姥一看到南栀子来，就乐得像个孩子一样，嘴里说些听不懂的呓语，唯独能听懂她在念叨“阿青”这两个字。

程燃小声说：“我姥姥想阿青了，看来她是真把你当做阿青了，你好久没来了，她跑下楼就是要找你，”顿了顿，“她的老年痴呆好像越来越严重了。”

程燃的瞳孔太过于漆黑，他一悲伤瞳孔里的汪洋就来回流淌，这是南栀子最害怕看到的。她不敢想象，如果程燃连姥姥也失去了，会变成什么样子。

她说：“那我以后尽量多来陪陪姥姥就是了。”

“真的？”其实程燃在等她这句话。

“嗯。被顾南风知道又要骂我了。”

程燃侧头，眸子暗淡了片刻：“他喜欢你？”

“好朋友的关心而已，虽然大家都说我们是青梅竹马，但我不喜欢这个形容。”

叮咚——

“你等我一下。”程燃去开房门。

片刻之后，他在走廊与客厅转弯拐角的一墙之隔处停了下来，“闭上眼睛。”

“啊？”

“闭上。”

南栀子乖乖闭上眼睛。片刻后，程燃捧着一盒生日蛋糕缓缓走了出来，放到玻璃茶几上，打开蛋糕的盖子。

“睁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