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审讯得知,这伙匪徒来自定边镇。
定边是哱拜叛匪东面抵御明军的第一道防线,由其儿子哱承恩手下大将花利摩驻扎防守。
他得到信使密函,说明朝的监军部队今日抵达此地,遂命一千骑兵连日赶来,妄图一举剿灭这支队伍。
谁承想不但没有达到目的,反而损兵折将。
梅大人命令把这些俘虏都看押起来,明天解往延安府。
延安府内,总督陕西、宁夏、甘肃的魏学曾一筹莫展,手支着额头唉声叹气。
延安知府杭冬青坐在旁边小心翼翼得陪着。
杜文林则站在梅国桢的身后,冷眼看着,一言不发。
宁夏的战事不利,早就引起了皇上的不满,一再发旨指责,使其心如火烧,烦躁不已。
梅大人也静默不语,冷冷看着魏总督。
良久,魏总督总算开口:
“匪人势力太强,只靠我们三边之地的军队一时半会是难以平定。”语气一片无奈。
“皇上对魏总督的怀柔以及招抚政策严重不满,临来时口谕下官,对哱拜叛匪只有极力打击,才能震慑四帮那些蠢蠢欲动之辈。”梅监军慢声道。
“微臣无能,愧对皇上的厚爱,罪该万死。宁夏叛乱不但一直不能平定,同时还要提防哱拜联络蒙古部落一起作乱。前几天蒙古鞑靼部落一部派来几千骑兵,妄图进入宁夏城,与哱拜合兵一处。被宁夏总兵麻贵带兵拦截于半途,杀敌二百,才逼迫他们退走。”魏总督的语气中隐有为己开脱之意。
“想我大明王朝,威震天下,岂能被此等鼠辈所震慑。诸位同仁还需打起精神,共同努力,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平定叛乱。我初来乍到,对当前的军情不甚了解,明天亲自去前面看看。”梅监军道。
“梅大人一路鞍马劳顿,还是多休息几日养养精神再说吧。再说了,往西就是战场之地,断不能让梅大人涉足危险之地。”
“明天再说吧!”梅大人冷冷道。
延安府是西面边陲重镇,自古也是兵家必争之地,驻军颇多。
同时也是西部边塞地区人口稠密之地,商贾贸易发达,外来人口众多。
杜文林从京城不远万里来到此地,也想出去考察一下当地的风土人情。
带着王铃与蓉儿,三人走在延安的大街上。
来这儿做生意的除了汉人,还有来自东北的女真人,来自蒙古草原的鞑靼人,甚至还有来自西南沿海的东番夷人以及来自西南边疆的苗人。各色人等操着不同的方言,讨价还价,热闹非凡。
这里的生意以毛皮为主,也有粮食,布匹,丝麻等生活用品。
蓉儿拿着一个肉夹馍吃得满嘴流油。
王铃挑了一个波斯商人售卖的碧绿宝石手串,高兴异常。
杜文林没心思看两边的货摊,转着眼珠看着那些高鼻深目的异族人。
在他的眼中,这些异族人羡慕中原的丰衣足食,物华天宝,所以总是骚扰边境,引起战争。
所以,对他们没有好感。
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那个身影虽然一闪而过,但是凭借自己超强的眼力还是一下子就认了出来。
他朝俩姑娘示意了一下,一起躲在墙角之处。
刚才看见的是王千户手下的一名校尉,此时他一个低级军官不应该便装出现在这里。
平时他经常在军营中军大帐旁边晃悠,所以杜文林对其印象较深。
他站在一家羊肉馆门前左顾右盼,似乎在等人。
一个当地牧民打扮的中年人出现在他面前,俩人低声交谈了几声,其交给对方一个小纸卷,就匆匆离去。
那个牧民转头往城外走去。
杜文林三人悄悄跟在那个牧民的身后,行至一个路人不多的地方时,杜文林快步追上,从背后勒住其喉咙猛然用力斜摔,那人被重重摔在地上。
蓉儿用剑指着他的喉咙,其睁着惊恐的眼睛看着三人。
杜文林从其怀里搜出那个纸卷,打开后,大吃一惊。
纸卷上说,“红封教”已经在明军中安插了自己人,等到时机成熟,愿意配合哱拜叛匪里应外合,先夺取边关九镇,然后哱拜叛匪趁势东进,逼近京城。趁着明军主力西移平叛之时,“红封教”将在全国各地共同起事,举旗造反,一举夺得明朝政权。到时候将与哱拜以长城为界,长城以北、西安以西的大片领土皆归哱拜所有。
杜文林看出了一身冷汗,他把这人捆起来,推搡着准备押回军营审讯。
杜文林押着那人走在中间,王铃持剑在后护卫,蓉儿在前引路。
三个高手自信押个人回去应该出不了问题,可是意外还是发生了。
路过一个窄窄的街道时,突然一只羽箭从房顶上飞来,瞬间穿透了那人的心脏。
杜文林攀着房檐跃上房顶,可是已经没有了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