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刚带着手下,直接来到前面县衙大堂。
卢知县一见众人来临,赶忙从座上起身:
“诸位大人辛苦了!审问出什么结果没有?”
孟刚没有答话,挥了一下手,张强与另一个厂卫拥上来把卢知县捆了个结实。
“你们为什么绑我?”
“唉!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嘴硬。要不等过了十五望日再放你如何?”
听到孟刚这样说,卢知县霎时面如死灰。
因为十五望日必须服用解药,看来他们已经掌握了全部内情。
想到这儿,卢知县腿一软,跪了下来:
“求各位大人饶命。小官也曾勤政爱民,奈何受奸人所害,误服毒药,才沦落至今天地步。”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应该如何处理,到了刑部自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卢知县瘫在了地上,被厂卫拖着送入了后院大牢。
“知县被送进了大牢,知县的位置也不能总是空着。我们应该马上上报,让朝廷任命新的知县。”孟刚对杜文林道。
“是啊,这事必须尽快解决。关键是后院的牢里还关押着十多个教徒,也得等候上面来人处理。”
“另外,姓任的所列名单中还有好多人没有归案,也得进行抓捕,这件事我们没有时间亲力亲为。今天我与你一起去常州府,让府衙执行这个任务。”
孟刚安排张强暂时负责县衙这边的安全事务,然后带着两个厂卫,与杜文林一起奔常州而去。
县衙的斜对面,是一个两层小楼的客栈。
此时,在二楼的一扇窗户内,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看着杜文林他们离去的背影,默默转身,打开身后的鸟笼,拿出一只鸽子,把一个小纸条塞进鸽子脚上的竹筒之中。
一只灰色的鸽子从窗户里挥动着翅膀飞向了北方。
无锡到常州的距离不到百里,刚到巳时孟刚他们已经跑了将近一半的路程。
夜里刚下过大雨,路上泥泞不堪,所以尽量捡官道走。
官道路过一个叫横山桥的小镇,孟刚看看天色尚早,提议在此打尖。
大家夜里忙活了半宿,一大早到现在又米粒未尽,一听说打尖,才感觉饥肠辘辘。
镇东面靠近官道有一家小饭馆,此时还未到吃饭时间,店里比较冷清。
四人走进饭馆,吆喝老板抓紧上点饭菜。
老板送上茶水,让大家稍等片刻。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马的嘶鸣声,从窗户看去,外面来了十多骑身穿各色服饰的江湖人。
他们翻身下马,从马背上抽出兵器,一起向屋内冲来。
屋内四人立刻明白,这些人是冲着他们来的,马上站起,抽刀戒备。
这些人今天并不打算再放他们出去,所以分兵守住了门窗。
余下的人一窝蜂得奔着四人就冲了过来,没有多余的言语。
瞬间,兵器交击声响成一片。
冲在前面的俩人一个照面就被孟刚他们放倒,后面的人立刻又补上位置,利用狭小的空间,轮流进行攻击。
跟在后面的人,不断往里打着飞镖,对四人进行干扰。
空间太小,四人并肩站在窗户前面,抵挡着如潮水一般的进攻。
杜文林知道如此下去不是个办法,对方利用车轮战法,是想拖死他们。
一咬牙,迈步跃出,迎着一个剑手的手腕刺去。
快如闪电,剑手的手腕瞬间血如泉涌,宝剑当啷一声掉落地上,抱着手腕退出了战场。
杜文林的匕首欲再次刺向一个用刀的大汉,突然,一声冷笑传来,一柄不足两尺的钢制短矛瞬间刺到了胸口。
杜文林惊得猛退一步,才勉强躲开。
而短矛并不给他喘息的机会,如附骨之蛆紧随着他的身形刺向他的左肋。
杜文林经历过大峡谷之战,经历过任府地下之战,每次战斗皆没有让他胆怯。
而今天,他感到了恐惧。
他甚至没有看清来人的面目,只感觉对方似一团蓝色的烟雾缠绕着他,使他无法伸展手脚。
手忙脚乱中,又差点被那只短矛刺中手臂。
杜文林猛地跃起,斜着退出了两米,远离战团。
此时,才看清对方是个身穿蓝色长衫,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白净消瘦的脸庞,中等身材,握着一把短矛跟着他的身形又刺了过来。
杜文林一直自豪自己的速度,没想到今天这个对手的速度并不比他慢。出其不意的攻击,还险些把自己伤在矛下。
杜文林发觉,对方不但速度极快,而且对于短矛的使用也有极深的造诣,一只短矛被他使用得出神入化,灵活得似出洞毒蛇。
自己对于任何兵器都没有经过系统演练,手中的匕首还是孟刚在路上塞给他用于防身的。
每次战斗皆胜在速度与敏锐的视觉。
今天,遇到了真正的对手,一个让他找不到任何破绽与突破口的对手。
好在,他具有天生的应变能力,每次短矛刺来,皆能以对方不得不回守的角度进行快速反击。
他知道,只有以快打快,才能克制对方,稍有迟钝,就要血溅五步。
于是,一褐一蓝两个身影如两股轻烟一般,快速缠绕、旋转在一起。
孟刚那边也是苦不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