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丫头出去玩吧,两位大人还有要事要办。”看上去王大人非常宠她。
“我要跟他们一起出去办案。”
“他们要出远门,你一个女孩子家跟着不方便。下次的吧。”
铃儿嘴巴噘得老高,不高兴得走了出去。
王大人无奈得摇了摇头。
出了值班房,孟刚笑着对杜文林说道:
“别看铃儿顽皮,她可是从小就在华山拜师学艺,前几天才艺成归来。她的华山剑法神出鬼没,更有一柄王大人帮她千挑万选、用缅铁打造的软剑,削铁如泥。”
“没想到王大人还有个女儿。”一个太监有女儿,这个本身就稀奇。
“她是从小就被王大人收留认作义女。”孟刚解释道。
“哦。”
厂部后面,是两排石头房子,这里就是东厂的监狱,关押着一些待审的官员以及和他们案件有关联的人员。
二人来到刑讯室里,询问了一下负责监狱的司房蔡正福。
刁正福说,在押的红封教徒共有五名,皆是因为打架斗殴偷盗等小罪而被府衙捕获,审讯时他们自称是“红封教”徒,然后又被转到这儿来的。
其中有俩人因为受刑过重,已经处于半死状态,不能再审。
接着,把剩下的三人挨着又过了一遍堂,结果还是一样,没能提供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他们皆是教里的下层喽啰,不说没见过教主了,即使舵主,坛主他们都没有见过。
更不知各个据点在哪。
他们只是市面上的地痞无赖,被人忽悠进教,仅仅是挂了一个教徒之名,平时也就是在市面上帮助打探一些无关紧要的情报而已,属于教里的外围人员,没有实际价值。
唯一提供的线索,就是听别人说,他们的教主姓罗。
杜文林与孟刚回到值班房,商量如何开展下面的工作。
“孟大人,我看我们明天就出发去江南。各自挑选五名手下,连你我总共十二人,人数上够不够?”杜文林问孟刚。
“差不多吧,如果有什么变故,需要人手的话,可以去当地府衙抽调。”
他们每人管理着三十来名手下,挑选五名好手并不难,张强也在其中。
第二天天还没亮,十二名厂卫出了永定门,往南绝尘而去。
东厂里的马匹都是千里挑一的良驹,日行百里不在话下。
杜文林一行第三天傍晚就到了济南城外。
大家勒住马,望着高大的济南城北门,孟刚问杜文林道:
“杜兄,今晚我们是在城外找个客栈住,还是进城?”
杜文林略加思索,说道:
“我们人多,进城太扎眼,不如就在附近住下。”
“正合我意。”
城门外有一些专门为过往客商设立的带有院子的客栈,方便存放货物,停放马车。
“悦来客栈”就在北门外的官道边上,此时里面已经迎来不少的客人,满院都是货物、马车。
杜文林他们把马匹交给管马的伙计,鱼贯进入正堂。
看见一队着褐色服装的官兵进来,嘈杂的大厅立马静了下来。
这年头在外行走的人可以不认识本地的官员,却不能不认识东厂的厂卫。
因为即使本地的官员见了厂卫也得毕恭毕敬。
正在与客人打情骂俏的老板娘看见这群人进来,立马扭着小腰走了过来,满脸媚笑:
“诸位官爷请坐,小店寒酸,希望各位大人莫要嫌弃。”
“给我们准备几间上房。”杜文林道。
老板娘笑着吩咐伙计去收拾房子。
十二人分坐两桌,大家等着上饭,并不言语。
其他客人也是闷头吃喝,不再喧哗。
突然门外的台阶上传来几声木棍点地的声音,并且还有铃铛的响声。
大家抬头看时,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佝偻着腰走进了大堂。
他手拄一根拐杖,拐杖的头上挂着两只铃铛,走起路来叮当作响。
身后还背着一只鸟笼,笼子里有两只不大的鸽子。
老板娘迎了上去:
“老先生请了,是来吃饭还是住宿啊?”
老者慢悠悠坐下:
“既吃饭也住宿。”
老板娘皱了一下眉头,从老者进来就带来一股难闻的味道,也许是因为时间久了不洗衣服,或者是鸟类里的鸽粪都落在了他的背上。
对于这样的客人一般旅店都不大欢迎。
但是既然来了就是客,也得好生伺候。
这年头谁也不好得罪,一个不小心就会引来灾祸。
所以老板娘虽然不大待见他,但还是吩咐伙计给老者准备房子。
老者坐下,摇了一声铃铛,清了清嗓子:
“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敝人专业拆字、算卦,有哪位先生欲算前程,欲测财富,请开尊口。算不准不要钱。如果觉得敝人算了个五六七八,就请赏顿饭钱。”
没有人搭理他,大家都急着吃饭,吃完好离开这个充满异味的地方。
“先生给我算算吧。”大家听说有人要算命,纷纷抬头观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