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岁起,星枝拜师在壹草堂堂主易老先生门下,学习药理,三年光景,那是星枝人生中为数不多的快乐日子。
而后被禁足的那些年,她的同门常常会来叶府寻她,但那时,叶大勇并不想和悬壶济世的医药世家掺上关系,来一次便会驱赶一次,期间也曾闹过肢体冲突。这让星枝深感歉疚,自那之后她便与这些善良的人一一断了联系,而叶大勇用完即丢的吃相也恶心了壹草堂很久。
在叶大勇看来,有善心的人多半发不了财。发不了财的人还留着做什么…
如今回首,叶大勇当是自食其果了。现在的壹草堂,更是让王侯将相都要礼上三分的,叶大勇早已高攀不起。
中医,针灸的博大精深,京都城谁人不知,要不是瞅准了这股风向,叶大勇又怎会派人每年四处各地的寻找珍贵药草,转而高价卖入京都呢?
星枝看着壹草堂这番熟悉景象,几年前,她也是这样学着给患者抓药,叮嘱。
不知这后院的竹林现在是不是依然郁郁葱葱,不知恩师今年又纳了多少入门弟子…
星枝怅然若失的望着壹草堂的匾额。
…
堂内伙计老早就发现了门前女子,已经站了许久,但就是不进来。
“师姐,堂外那女子?看着有点眼熟啊”
沈秋童掰开身前拥挤的人头,定睛一看:“小星枝!”
“什么眼熟,那是你同门师妹,小星枝”
顾音尘依旧是一副亲和的模样,拖着下巴,围着星枝转了一圈又一圈,直到他的耳朵被沈秋童揪的生疼,才停下步子。
“星枝小师妹还真是女大十八变啊,如今出落的,我都不敢认了”
“有何不敢,小师妹自小就生的不俗”
沈秋童盘腿坐在星枝身旁,说完,用肩膀顶了顶星枝,眨了眨眼睛,好似再说,别理那傻男人,他不会说话。
星枝腼腆的笑着,耳根微微发热,方才进来时,路过往昔授课的淇园,她还是心跳了一下,一切都那么熟悉,好似都未曾改变。
“对了,你那药还在吃?”沈秋童关切的问道,她仍记得星枝十五岁那年,托人给她带的一副药方,心有余悸。
星枝看向茶盏中的茉莉花,从花骨朵缓缓绽放成了一朵洁白的小花,她面露歉疚,看着沈秋童,摇了摇头。
沈秋童握起星枝的手,不安的心也算放下了…
那药是沈秋童亲自配的,伤身的很,可远比星枝给她自己配的那副催命药方要小的许多。在当时的情形下,她不得不配给星枝。
她知道星枝的性子,不给,她定会去想别的法子,在和易鹤商量许久后,最终得来这么个方子,星枝一吃就吃了三年,期间,不止叶大勇在等星枝出阁,沈秋童他们也在等。
只要星枝离开叶府那个鬼地方,一切都会有转机…
…
回想起那日,叶星枝本以为楚燃下的命令会成为她的夺命符,但当小药丸含于口中时,她就知道了,药让楚燃换过了。
后来,星枝想过,为什么在叶府演了那么久,整整三年了,都没被发现,而在楚燃府中只发作了一次,连药的问题都被查了出来
虽是心寒至极,但也感受到了难得人间温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