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星枝的记忆回到了那一天。
那时,京都城下起大雨,这场雨一下就是整整五日。十五岁的星枝再一次顶撞了叶大勇,只为问出一句,她的娘亲究竟埋在何处。
岂料叶大勇恼羞成怒,罚着星枝跪在祠堂外,这一跪就是三日,星枝又倔又不服软,也是在那时,星枝的心算是清清楚楚的知道了,这位整日盘算,人前人后慈眉善目的叶老爷当真是不惜她这个女儿的。
也是自那以后,星枝打过叶青巧,打过嚼舌根的小厮下人,当然,她也被打过,被罚过。
…
星枝透过树冠的缝隙,望向天空,雨渐渐停了
…
啊咳
偌大的桂花林里,月白被星枝这一声咳嗽吓的大跳了起来,这一蹦跶,把星枝也逗乐了。
星枝抱起月白,看着它如天地的双瞳,用鼻尖儿蹭了蹭月白的脸,又用脸蹭了蹭月白的脑袋,虽然月白此刻灰灰的毛发一点儿也不白。
“喂喂喂你这样,你夫君可是会不高兴的”
半见内心一阵训斥,但看着星枝的脸上难得有了一丝笑意,就姑且软着猫身,让她这么折腾吧。
…
拍了拍月白身上的泥土,星枝小心翼翼的起身,下了山,郊外的路不似城内的路宽敞好走,但有着城内听不见的声音。
流水声,鱼儿打挺的咕咚声…
活着当然是好啊
星枝走的很慢,她没法将步子迈大,脚下这条路越走越黑,月白喵了几声,星枝摸了摸它的脑袋。
“月白,要不你和我今夜就在这山上呆一晚如何”
半见一听,从星枝怀里跳下。
“你一个凡人,在山上让吃了怎么办?”
猫儿围着星枝转着圈,喵个不停。星枝虽然不懂猫语,但…
月白这是生气了?星枝想着。
“好…好…我们回府,不在山上…”
星枝僵着身子拍了拍手,她弯不得腰,月白见状,一个大跳,重新跳回了星枝的怀中。
……
楚燃独坐于室,一旁的茶盏早已没了热气,他看着屋外的风卷着春雨从轩窗飘进
木里的话回荡在他的耳侧。
作为父亲,罚着子女跪着守孝,祠堂却不摆这女子母亲的牌位,作为继母,处处散波不实流言,天下怎会有如此无耻之人。
…
楚燃重拳打在桌案上,起身取过披风,骑上马朝衡定山方向奔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