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光海看了邮件后，开口道：“没想到朱伟军，还有这么多事情。这叫线头落针眼—凑巧了。这是东湖分局的管辖范围，给宋浩去个电话，把这个大礼包送给他，他们正好在‘扫黄打非’大行动。”宋浩是东湖分局治安大队大队。

于冬接过话题：“等宋浩他们把人给拘了，我们再过去审他，这叫名正言顺。即便最终查出，他和这案子没关系，我们也处理了一起治安案件。”于冬拿出香烟，递给周光海一根，自己点上一根。这是案发以来，获得最好消息的一天，紧张的情绪也得到了一些缓解。

周光海点上香烟，开口道：“我给宋浩去个电话。”说罢，拿出手机拨通宋浩的电话：“喂，宋队啊，我是周光海，在局里吗？……哦，在现场啊，那行，你忙完了给我来个电话。”

“宋浩这几天估计别想睡觉了，天天不是奔波在行动的路上，就是在行动。”于冬吐出一个烟圈，说道。

“咱们当警察的就是这点事，不为升职发财，只为国泰民安。”周光海拿着杯去饮水机蓄水。

十几分钟之后，宋浩来电话了，周光海接起电话：“宋队这么快忙完了……哦，还在现场。是这样，我们这边在查一个凶杀案，查到一个嫌疑人有嫖娼、非法聚赌的情况……对，这个资料肯定能落罪。这样，你先把他拘了，你按你这头程序先走。完事了，我们过来问问他，和我们在查的案子到底有没有关系……行啊，我马上把资料传给你……好的，不用谢，到时你在阿菊面馆请我和于冬于队吃个片儿川就行。”

周光海挂完电话，就让徐凯洋把刚才的邮件转发了一份给宋浩。周光海一看时间，已是晚上1点4了，起身对于冬说：“于队，我先走一步，等着宋浩的行动，有情况随时联系。你呢？还不走？”

“我等老卢他们仨回来，了解一下他们今天走访的具体情况。你先走吧，再不走，婶子电话又来了。”于冬回道，周光海做了一个无奈的表情，拍了拍于冬，离开了专案组。

卢红江、欧阳延、方瑜三人离开赵家时，已经是晚上1点5了。卢红江和于冬两人多年搭档，知道此时于冬肯定还在局里，他就没给他打电话，直接回局里。卢红江本想让欧阳延、方瑜俩人先回家的，可是俩人执意要和卢红江一起回局里汇报工作。

回到拱海分局时，已是11点2左右。于冬一个人在专案组看材料，见三人回来，给他们一人拿一盒泡面，卢红江和欧阳延显然是饿了，忙不迭地烧水泡面。而方瑜却说自己不饿，没要泡面，却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块巧克力吃上了。

三人一边吃东西，一边向于冬汇报今天一天的走访情况。白天走访的一些情况，于冬已经知道了一些，三人重点说了晚上赵家了解的情况。

赵俊清的父母和楚靖接触得并不多，因为赵俊清的儿子赵睿恒并不喜欢楚靖，他觉得楚靖是抢了他爸爸的坏女人，所以楚靖到赵家次数非常有限。但楚靖每次来到赵家，都会帮着赵母干些家务，还给赵父母和赵睿恒带礼物。在赵父母看来，也算是一个懂事的女孩，而对于楚靖的情况，赵父母也是知之甚少。

在赵家，卢红江他们还碰到了赵俊清的前妻吴琳华，吴琳华没有见过楚靖，只是听儿子说赵俊清找一个2多岁的小女朋友。从吴琳华处了解到，赵俊清和她离婚并不是因为赵俊清忙于工作，顾不了家。而是因为赵俊清和自己的一个女研生传出了绯闻，同时又和何丽娜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吴琳华一气下，便和赵俊清离了婚。

而何丽娜和赵俊清有暧昧关系，这一点在上午接触何丽娜时，方瑜就看出来了。何丽娜和这个案件有没有关系，需要进一步调查。目前调查到的情况，何丽娜的确有不在场的证据。而那个女研究生，3年前就出国了，至今没有回来过。

卢红江对于冬说：“老于，我们在赵家遇到市局王胜利副局长和z省大学的秦副校长了，看来领导们对这个案子还是非常重视的。”

于冬问：“他们说了什么吗？”

卢红江回道：“还能说会，让我们抓紧时间破案呗。”

于冬挠了一下脑袋，伸手准备拿去香烟，看到方瑜在场又把手收了回来。方瑜起身对他们说：“我去上个洗手间，你们把窗开一下。”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欧阳延马上拿出香烟，递给两人，三人各点上一根。卢红江吐出一团浓浓的烟雾，对于冬说：“这丫头聪明，能干。真是虎父无犬女。”

于冬点点头说：“是一个干刑警好苗子，可是我师傅和师母，不想女孩子干太危险的工作。”

卢红江说：“这不干也干上了嘛，以后有危险的行动，我们不让她参与就行了呗。”

“卢队，这可不行啊。”一个声音从门外传来，方瑜从洗手间回来了。“凭什么有行动，不让我参加啊，我还是不是刑警了？”

卢红江忙说：“当然是刑警，但能不能参加行动，不是我说了算，这要看领导的安排。”

“于队，我可申明啊，有行动我必须一起参加，否则我向周队和廖局申诉。”方瑜看着于冬说。

于冬不想在这个事情上面纠缠，就说：“这个到时候再说，看领导安排。时间不早了，说完今天的情况，早点回家休息。”

方瑜知道于冬在打马虎眼，瞥了他一眼，今天不在这个事情上再做纠缠。但是她知道如果真有危险的行动，这些同事，一定不会让她参与的，不论因为她的身份，还是她的性别。

于冬掐灭香烟，把今天徐凯洋发给他的邮件给仨人看。然后又把今天安排宋浩以嫖娼和非法聚赌去拘朱伟军的事，和仨人也说了，仨人连连拍手赞好。

于冬对卢红江仨人说：“老卢、欧阳、方瑜，明天上午你们先去白鹿歌舞剧团，把朱伟军和这个剧团关系了解清楚。最重要的是顾百灵和朱伟军的关系，顾百灵很有可能知道朱伟军和楚靖的关系。如果真是这样，那么顾百灵就是解开朱伟军是幕后黑手的关键人物。”

“好的，明天坚决拿下白鹿歌舞剧和顾百灵。”三人异口同声道。

于冬一看时间，此时已是凌晨1点2了，对仨人说：“今天先到这里，都回去吧，都快1点半了，明天还要继续作战。”

1月19日案发第四天，上午1时卢红江、欧阳延、方瑜一行三人来到白鹿歌舞剧团。白鹿歌舞剧团前身是市总工会下属的舞剧团，后改制成混和运营的剧团。白鹿歌舞剧团在东湖区的核心地段，但是它的建筑却是本世纪初建造的两幢楼，一幢三层的舞剧演艺厅沿马路而建，中间是一个院子，后面是一幢白色8层的办公兼宿舍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