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们担心我会出手阻止他们,复仇队做事的时候,只考虑最有利的事,而不考虑任何人的身份。他们不确定我会不会因为你们而对他们出手,所以索性先出手伤了我,这样一来你们就失去了一个强有力的帮手。当然,只是理论上的强有力的帮手。”
安争忽然笑起来:“你是真他妈的冤枉啊。就算他们不伤了你,你也是个不会打架的。”
长孙清愁看了安争一眼,然后也笑起来:“你这么一说,确实好像很冤枉但是复仇队的人才不会管这些,他们要做的不是最准确的判断,而是最有利的判断。”
“那是一群什么人?”
“机器一样的人。”
长孙清愁的手比划了一下:“就像是一种没有生命的,只有命令的人。他们是家族之中最优秀的年轻人,而且长孙家族是得到了上天眷顾的家族,天赋很独特,也很霸道。最优秀的年轻人在别的大家族会抛头露面,成为未来的领袖。可是在长孙家,最优秀的年轻人会被封闭起来训练,成为家族的守护者,一代一代。”
“圣后回家了。”
长孙清愁忽然说了这样一句话,有些不连贯。
安争却理解,他是为数不多的可以理解的人。
自大羲立国以来,圣后全都姓长孙。自大羲立国一来,这是圣后第一次回家。安争因为当初已经到了很高的地位,所以能接触到一些别人接触不到的秘密。比如圣后回家,就意味着长孙家和陈家之间出现了隔阂。从圣后回家的那一刻起,长孙家将不再沉寂。他们将不再是陈家的附属品,会采取家族自己的手段来做事。
当初第一代圣后离开家族的时候,长孙家的那位老人就说过你不是寻常的嫁出去的女子,而是要做母仪天下的圣后。你的一切,都要以圣皇为根本。你要做的,就是让圣皇看起来更加的伟岸。长孙家不会牵扯进朝堂纷争,也不会牵扯江湖恩怨。你只管好好做你的圣后,如最美的花瓶但,长孙家的人,永远不会对自己家里人受到的委屈坐视不理。当你觉得自己无法再承担圣后的压力,回家来,自你回家的那一刻,我们就不是后族了。
长孙清愁靠在那,脸色很差:“所以,圣皇才会让我去带着他们俩去追杀你。第一,我出手,算是长孙家的人出面了,事情还有缓和。第二,是给宇文家一个赎罪的机会,不然的话长孙家的怒火宇文家是承担不起的。然而现在,似乎一切都晚了。圣皇低估了长孙家做事的决绝,他会后悔圣后离京的时候没有尽力阻拦。”
安争:“你们这些大家族之间,真是让人头疼。”
就在这时候,安争感觉到停了下来。他深深的吸了口气,然后吐出去:“一会儿打开的时候,谁也不知道会面对什么。我尽最大的努力保护你们,前提条件是我不死。若是感觉到我要死了,那我可要逃命的。”
宇文无名冷哼:“你做的到?”
明明像是一句讥讽,可是却那么的敬佩。
砰地一声,囚牢像是被扔在了地上。
嗡的一声响之后,那囚牢好像被剥开的香蕉皮一样往两边分开。穿藏蓝色长衫的女子脸色平静的站在那,右手伸出来,中指和食指并拢,左边一下右边一下,囚牢随即完全打开。
她像是戒备着安争会突然冲出来,可是打开之后看到安争却一脸无所谓的坐在那,好像根本没有担心自己一样。她微微皱眉,似乎有些诧异。
“就算你再快,这里也不是长安城。”
安争站起来,一个一个的把受伤的人抱出去,然后往四周看了看:“长孙家不谋天下,但是谋长久的安宁。所以才会把后族所在之地,改名为长安。不谋天下,但一定会为家族建造很多很多的避难所。这里应该还在雁荡山,不过不在靠近函谷关的那一侧。”
他往四周看了看,这是一座看起来很普通的房子,可安争确定这并不是房子,而是山洞。
“你真的就是方争?”
声音从安争身后传来,有些耳熟。
安争回头看了一眼,发现那人自己居然认识就是在函谷关里那个站在圣殿将军戚啸身边的女子,尚轻扬。安争有些不明白,尚轻扬为什么会在长孙家的避难所里。
“原来如此。”
安争忽然间明白了:“长孙家真是一个会利用自己家里女人的好家族啊”
尚轻扬冷哼一声:“闭嘴,你这个将死之人,有什么资格评论别人家。”
安争看了看不远处有把椅子,他走过去坐下来,自己倒了一杯凉茶,像是渴极了,咕嘟咕嘟的一壶茶被他直接喝光了。尚轻扬受不了他那样的姿态,上去一把抓住他的衣服:“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安争摇头:“你不行。”
他看了看那个身穿藏青色长衫的少女:“她还差不多。”
尚轻扬手腕一翻,一把精光四射的匕首抽出来,匕首顶着安争的咽喉:“你到底是不是方争?!你说的没错,长孙家不谋天下,但谋长安。这里你是出不去的,除了她之外,至少还有两个人可以杀了你!”
宇文无名长叹一声:“你这是图什么”
安争回头:“闭嘴,没看到我在逼供?”
“你在逼供?”
“你要是不打断,这个笨蛋还会多说些。”
安争长叹一声:“猪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