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女身上衣服看起来很特别,藏蓝色的,腰身收的很合适。寻常女子的长裙多松散飘逸,但她的衣服却带着些英姿飒爽。脚上穿着一双到小腿的藏蓝色长靴,将那纤细圆润的小腿弧线勾勒的很清晰。
一头秀发随便在脑后束了一个马尾辫,整个人看起来充满了青春气息的同时又有一种沉稳干练的感觉。她不急不躁的走着,但是速度却快的令人咋舌。在她身后,那巨大的两层囚牢就漂浮在半空之中。
四周四个同样身穿藏蓝色长衫的男子从远处掠过来,同时附身一拜:“小姐。”
那女子微微皱眉:“说过了,叫我灭胜候。”
自古以来,哪有女子封侯?
但她就是。
这是一个秘密,一个被大羲圣皇封侯却并不会公开的身份的女子。她一摆手:“四个人拿不下,回去自己领惩罚。”
那四个人垂首:“是!”
这囚牢里面一层是加固了的土,但是这土就连破军剑也只是堪堪切开。而到了外面那一层纯粹的金属层,也不知道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金属提取出来的精华,坚硬的堪比紫品法器。
“这是谁,这么臭屁。”
安争坐在里面反而显得很轻松,似乎一点儿也不担心自己的境遇。他是问长孙清愁,这个在金陵城里不问江湖不问朝堂却可以呼风唤雨的大人物。奈何,此时和安争他们一起都是阶下囚。
“长孙灭胜。”
“一个女孩子取这样的名字,倒也不难听。”
安争给受伤的三个人检查了一下,忍不住摇头叹息:“两个是宇文家的后起之秀,一个长孙后族的大人物,居然被人虐成了这样。”
他虽然说话轻松,但是看了一眼奄奄一息的宇文无尘,眼神里的担忧还是可以看出来的。三个受伤的人之中,只有宇文无名看起来好些,虽然断了一臂,但是封住血脉,吃了金丹之后脸色倒是恢复了不少。长孙清愁身上带着的丹药不比安争的差,毕竟他可是圣后的亲弟弟。
“你是亲生的吗?”
安争看向长孙清愁。
长孙清愁苦笑:“我快死了,你居然还在嘲笑我。”
“你死不了的,那些人下手的时候故意偏了半寸,不然的话你还能这么好端端的说话。说起来,你这个人真是有意思,以你的修为境界能够碾压外面那些人,加起来都不行,就算是那个长孙灭胜也不一样比你的境界更高你为什么不会打架。”
“我为什么要会打架?”
长孙清愁反问了一句。
安争一愣,然后说道:“也对,为什么要打架。”
长孙清愁靠在囚牢的墙壁上说道:“我修行,是因为我喜欢这人世间的一切。琴棋书画,美人如玉。这样的生活对我来说充满了乐趣,我喜欢任何可以学习的东西,只要是喜欢的,我都要学到最好,偏偏我不喜欢修行。我修行,只是因为我想活的更久,喜欢更久我喜欢的东西。”
宇文无名一直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看着宇文无尘。
“她还能坚持多久?”
他忽然抬起头看向安争问了一句。
安争从这语气里听出来一股怨恨的味道,安争不知道这怨恨是对他的,还是对后族的,又或者是对圣皇陈无诺的。宇文无名是一个糙汉子,有着西北男人特有的那种粗粝。他甚至不在意女子,认为女子只是男人的一种消遣品。然而,这不代表他不在意自己的亲妹妹。
“还能坚持一会儿。”
安争说句话的时候,宇文无名才骤然发现,安争的手一直按着宇文无尘的小腹。安争的手心里有淡淡的青色光华,那是安争在以他自己的修为之力维持宇文无尘的生命!
“你!”
宇文无名愣住:“你这样很快就会修为之力耗尽,到时候等到他们把你放出去的时候,你连一搏之力都没有了。”
安争耸了耸肩膀:“所以呢,我看着她死?”
长孙清愁看怪物一样看着安争:“她之前可是下了决心要杀你的,就算她没杀你,你们之间也算不上朋友。你说我奇怪,我看你这个人更奇怪。居然会为了她如此消耗自己的修为之力,难道你就不怕出去之后立刻被杀?就算你维持了她的生命,等到了地方之后,你好而她,或许包括我,都会死。”
安争撇了撇嘴:“这些屁话还是不要说了,你说的我犹豫起来,我还救不救她?”
宇文无名伸出手按住了宇文无尘的小腹:“换我来,她是我妹妹,却不是你什么人。”
这话说的有些冰冷无情,安争当然也不会拒绝,他收回来,盘膝坐在那调理呼吸。他看起来真的很平静,似乎丝毫也不担心自己将会面临什么。
“我还是有些不明白。”
宇文无名看着长孙清愁:“为什么他们连你也下手?”